终于就养鸽、玩鸽、赛鸽为题,以博客的方式也开始在信鸽网站上捣鼓文字了。尽管本人是曾有过相当长时间以文字为伍的人生经历和职业生涯,但那是工作之故、当然也是生计所需。现在要单单专门就鸽子的事来写点文字却是件从未有过的事。而突然莫名写一大堆有关信鸽及信鸽比赛的事又到底意义为何?真的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或许仅此只是一种为了忘却的记念,仅以此方式来悼念和怀念我的一位养鸽故人和兄长罢了——人生不过二两酒,一两无奈一两愁……
我与这位兄长的相识是缘于职业关系。97—98年的北京城里一家颇有来头,且恢宏、壮观的大酒楼,名叫:夏宫,我在那里任职——当年的某著名大导演首部贺岁片的庆功会即是在那里操办的,流行歌坛天后的那位千斤小妞的满月酒也是在那里完成的。在那个年代里夏宫可谓是一时权贵云集、富贾扎堆的极为奢华之地。对那里再是怎么灯红酒绿、醉死梦生的夸张描写和叙说都不为过……可正是这奢华之地的掌柜人,我的那位兄长竟然也是一位痴醉于养鸽、玩鸽之人,正好与我是臭味相投。
记得我与兄长最大的分歧与最为激烈的争吵就是有关国血鸽与外籍鸽的事。九十年代中期国人养鸽基本还是停留在李鸟、吴淞的水平,向往着千公里当日归和超长距离能归巢。然而在我兄长嘴里竟能滚瓜烂熟说出一大堆有关欧洲比利时、荷兰的养鸽人:詹森、凡龙、戈马利、慕利门等人的故事时,孤陋寡闻的我当然是惊呆了……来自南方,并积攒了多年我的几十羽国血鸽被兄长理所当然的拿去酒楼的厨房:爆炒!然后下酒……
如果记忆不出错,应该是98年的秋天,当时中鸽协在北京的石景山体育馆举办了全部由外籍鸽为主的第二届信鸽国际展销会(第一届因不知道消息而没赶上,那个信鸽展销会也就是后来大名鼎鼎、名躁四方的廊坊信鸽展销会的前身……)有幸的是,兄长与我及一位翻译从贺伯特父子、罗尼•凡瑞特、汉斯·西格慕勒本人手上花重金一共买下了八羽鸽子。说实在的,那时的种鸽可是真好用啊!初来中国的那些老外们拿出来的可都是一些货真价实的好东西,如今真是踏破铁鞋也难觅了。
记忆最深的是罗尼•凡瑞特桑杰士“武器号”那路鸽子。后查实当初兄长买下的两羽罗尼•凡瑞特桑鸽子其中有一羽竟然是所谓“武器号”的同父母的妹妹。那鸽子真是了不得。我们参加的是北京西城区的地方赛,回回打比赛一到鸽子归棚时回回是忙得手忙脚乱……那时也没有现在的扫描设备,全是人工的手打鸽钟。那时从老外手中买下的鸽子不是什么沾上就来,尤其是当300公里短距离比赛时鸽子那是成群结对辟里啪啦的往下落,真是快啊!——据说兄长的一位电视台的鸽友正是靠着兄长买下的罗尼•凡瑞特桑杰士这路血系的鸽子几经赛场打拼后能在北京城里买了车、买了房,在致富的道路上走的可是欢畅!着实让人羡慕……
因为喜欢鸽子、热衷时尚的媒体和网站,兄长自然也在著名的中信网各地鸽舍一栏中留下了足迹……常言道:睹物思人啊!虽说是尘归尘土归土,人生过眼的烟云之后不过就是永远的沉寂和永远的消失。可如今兄长的鸽舍名依旧还在,而鸽舍的主人却已是驾鹤仙游走了……
兄长满族人,家中排行老二,55年属羊的(但走的时候年龄不大)。早年当过警察、是个读书人,还是个特别器重有文化的读书人。兄长的父亲也是警察、而且是个当警察大官的警察(当然也早走了)。老爷子在世的时候与我一起有过不少饭局,能听当警察的老人讲些警局里的旧闻和往事当然也是让人有几分难得的欣幸。托兄长在京城文化圈里人脉的福份,曾与不少有头有脸的文化名人和演艺达人共进过大餐。记得一次与两位单名同叫“京”的朋友一起共享过美味,可惜的是单名“京”的著名主持人也早走了,而当年什么也不是的另一位单名“京”的演艺人如今却已是大紫大红、名声响彻了整个环宇……真让人不免有几分恍若隔世之感——都说是:人间事、事事无常!明天和意外真不知道哪个会先来,但如此频频:忍看朋辈成新鬼,叫我怎能不心碎啊!
我的那位成日里痴醉于养鸽、玩鸽的兄长,连同一段我能在京城养鸽、赛鸽的激情难忘的岁月,我都很怀念!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