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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鸽楼(4-6) 上一篇    下一篇
作者:雪鸟鸽舍  来源:转载   阅读:  分类:收藏文章  发布时间:2012-12-27 10:57:51  
  侃鸽楼(四):小掌柜的夜难眠

2012-12-17 10:05:41  老董9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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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篇 小掌柜的夜难眠


茶楼里乱成了一锅粥,有的喊上水,有的喊上茶,邰子忙得脚打后脑勺。

邰子冲后屋喊:“三林子!三林子!”

后屋没有回应。

邰子心说,大白天上哪儿跑骚去了。

事实上邰子错说三林子了,此时的三林子正坐在露台之上,看着笼中的鸽子发呆。三林子虽然出身卑贱,满身的残疾,但他却是个有心的家伙。跟邰子这么多年,有机会接触形形色色的鸽友,他最看不起那些鸽子飞得好了,就自以为是、目中无人、吹牛逼、说大话、满嘴跑火车的鸽友。他恨透他们了。

三林子从表面上看傻乎乎的,其实他是个内心有数的人。他生来不喜欢鸽子,但是他天天跟这些小生灵接触,日子久子,渐渐地和鸽子产生了感情,而且多多少少也懂得了鸽子的一些习性。三林子坐在露台之上的鸽笼前,好像他坐了很久了,他若有所思地看着笼中的鸽子,他在想些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

三林子平日少言寡语,但是三林子可不是个平凡的三林子,包括邰子在内,没有什么人知道他的腿是怎么瘸的,他的左眼是怎么瞎的。

……

那天晚上,鸽友们又在茶楼里闹到很晚。

鸽友们陆续散去了,忙碌了一天的邰子也走了。茶楼里只剩下了三林子和小掌柜的。小掌柜的和往常一样忙里忙外地帮助三林子收拾茶楼。一切收拾妥当后,他们没有睡意,你一句我一句亲密地唠着什么。几乎每天晚上,他们都是这样,收拾完茶楼,他们就开始没完没了地唠着什么。他们是一对好朋友,大概是命运把他们连接在一起,他们密不可分了,况且,三林子对小掌柜的有救命之恩。

这天晚上,小掌柜的没有回面馆,和三林子挤在一起,他们经常这样打发夜晚。三林子睡着了的时候,小掌柜的却很难入睡,他想起了他的老家,幻想起了他爸妈的模样,他想起了他走过的艰难困苦的日子,他想起了很多很多辛酸的往事。

那一夜,小掌柜的彻夜难眠了。

小掌柜的生长在很偏僻很偏僻的大山里,当他懂事那天起,他面对着的是两张布满沧桑的面孔,那就是他的姥姥和姥爷。他听他的姥姥讲,他的爸妈在他刚出生不久就告别了大山,听他的姥姥说,他爸妈不想再过大山里的苦日子,来到他现在所待的这座城市里打拼来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大号叫什么,他只知道他的小名叫山子,因为屯子里的人们都管他叫山子,现在只有三林子管他叫山子,其他人都叫他小掌柜的。

小掌柜的命很苦。

在他刚满七岁那年冬天,他的姥姥和姥爷相继病死了,把他丢给了他的老舅和老舅妈。小掌柜的老舅是个老实厚道的庄稼汉,老实得一年到头人们听不到他说一句话;而他的老舅妈却一个狠心肠的女人,把年仅七岁的山子当成了整劳力使唤,而且对山子非打即骂。狠毒的舅妈的口头禅就是,小冤家,你爹妈在城里发了大财,过上好日子了,他们不要你了,我是上辈子欠你的!

小掌柜的在老舅妈的残忍摧残下,艰难地生活着,到了15岁那年秋天的一个夜晚,他借着月色,离家出走了。小掌柜的一辈子都忘不掉,在那个可怕而又漆黑的夜晚,他徒步走了整整一个夜晚,才走出大山,然后扒火车一路艰辛来到了这个让他感到陌生的、眼花缭乱的城市,开始了寻找爸妈的艰难历程。他曾经听他的姥姥说过他的爸爸在一家建筑工地干活,别的一无所知。他吃尽了人间的苦,找遍了这座城市的差不多所有的建筑工地,却没能在大海里捞到针。

小掌柜的是今年开春时,经三林子介绍来到茶楼对面这家面馆当伙计的。

三林子和小掌柜的是在邰子家后面的公园里相识的。

小掌柜的来到这座城市后,开始满世界地找爸爸。那年冬天,小掌柜的冻得实在挺不过去了,他钻进了邰子家后面公园里一座废弃的儿童乐园里避寒,岂不知他侵犯了三林子的领地。三林子一只大手死死地抓住了小掌柜的蓬乱的头发,狠狠地将他扔出儿童乐园。

小掌柜眼里闪着愤怒的目光看着三林子。

三林子也瞪起了愤怒的右眼:“你再敢进来,我就打折你的腿!”

小掌柜的瑟瑟发抖地站在那里,眼里仍然闪着愤怒。

三林子接着厉声命令道:“快滚!走得越远越好,别让老子再看到你!”

小掌柜的站在那里仍然不动,眼里仍然闪着愤怒。

三林子有些急了,上前抬脚狠狠地将小掌柜的揣倒在地,然后恶狠狠地说:“不走,我打死你!”

小掌柜的爬起身,眼里仍然闪着愤怒地看着三林子,仍然站在那里。

三林子更急了,他冲上前去,不管脑袋屁股一顿拳打脚踢,再次将小掌柜的打倒在地。

小掌柜的再次爬起,眼里仍然闪着愤怒,仍然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面对着如此倔强,没有半点屈服意思的小掌柜的,三林子没有办法了,他只有再次恶狠狠地对小掌柜的说:“快滚!不走的话,以后我见到你一次打你一回!”

三林子说完,转身回到了儿童乐园。而倔强不屈服的小掌柜的却仍旧站在寒冬里瑟瑟发抖,眼里仍然闪着愤怒,一动不动。

夜,深了,北风呼啸着。

三林子睡不着,他偷偷地扒开窗向外看去,他不由得吃了一惊,他发现小掌柜的仍旧站在寒风中,任凭寒风吹打却一动不动。

三林子紧眨了几下眼,一屁股坐下,点燃了半截烟屁,他的心里很矛盾。

三林子的半截烟屁抽完了,他再次扒开窗向外看去,他发现此时的小掌柜的已经瘫倒在地。三林子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心说,这小崽子会不会冻死?于是,他冲出去将小掌柜的抱进了儿童乐园。

小掌柜的命大,在数九寒天里冻了大半夜,竟然没被冻死。当小掌柜的醒来后,他哭了,哭得很委屈,他向三林子诉说了他的经历。三林子听了小掌柜的的经历后,心软了,不但收留了他,而且还开始陪着他四处寻找他的爸爸。

一天,他们俩来到了一家建筑工地,他们向几个农民工模样的人打听他的爸爸,结果让他们很失望,他们垂着头默默无语地在一砖堆旁坐下。

三林子问:“你能肯定你爸在建筑工地吗?”

小掌柜的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说:“听我姥姥说他是在建筑工地干活呀。”

三林子说:“你爸妈出来这么多年了,真不好说他们现在在哪儿混饭吃,这么大的城市上哪儿找去呀。”

小掌柜的想了想说:“我爸他肯定在建筑工地干活,好像我老舅妈也说过。”

三林子问:“这么多年,你爸妈就没回去过?”

小掌柜的摇了摇头。

三林子又问:“他们为什么不回去?”

小掌柜的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三林子长叹了口气,说:“你爸妈比你老舅妈还狠,这么大的儿子说不要就不要了。是不是你爸妈他们早就死了,要不他们咋不回去!”

小掌柜的抬起头看着三林子,眼里闪着泪。

三林子发现小掌柜的难过,忙说:“你别难过,我是瞎说的,早晚我们会找到的。走,前面还有一家工地,咱再去那儿问问。”

他们站起身正要走时,小掌柜的一眼发现前方一座尚未完工的框架楼的四楼上站着一个红衣女孩,显得十分的醒目。

小掌柜的紧张地指着红衣女孩,对三林子说:“三哥,你看,她在那儿站着要干啥?”

三林子顺着小掌柜的指的方向看去,顿时也紧张起来:“她不会是要跳楼吧?”

小掌柜的有些着急地说:“可别让她跳楼呀,掉下来她会摔死的,咱快把她喊下来吧。”

三林子摆手说:“不能喊,一喊她一害怕,就兴跳下来,掉下来她可就没命了,咱俩还是上去看看再说。”

说完,他们悄悄地爬上了楼。

空旷的楼层,一件粉红色的外套扔在地上,女孩站在窗台上一脸惊恐地仰头向上看着什么。当他发现了三林子和小掌柜的时,用求助的语气对他们说:“那只鸽子一定是我爸爸的,是我不小心放跑的,你们能帮忙把楼上那只鸽子抓住吗?”

三林子和小掌柜的抬头看去,发现四楼楼顶上站着一只有些惊慌的灰色鸽子。

小掌柜的看着楼顶的鸽子,想了想,然后一跃跳到了窗台上,试探着伸手要抓那只鸽子,但却够不着,他用力向上跃起,结果鸽子受惊吓,突然飞走了不说,小掌柜的身体失去了平衡,没有办法站稳,整个身体向楼下方向倾斜,几乎要栽向楼下。

女孩见状惊恐万分,失声惊叫起来。

千钧一发之时,三林子冲了上去,一只大手死死地抓住了几乎是悬在半空中的小掌柜的,然后奋力将小掌柜的拽了回来。

小掌柜的得救了,可是,鸽子飞跑了。

小女孩望着飞走的鸽子,她哭了,哭得很伤心,哭得很绝望。突然,她跃身上了窗台。

“你要干啥?”三林子惊恐地问。

小女孩已经泣不成声了:“鸽子是我爸爸的,是我不小心使它飞出来的,是我爸爸把我撵出来的,让我把它找回来,说如果找不回鸽子,就不让我回这个家。我找了大半天,真的在这个楼顶发现了一只鸽子,我想它一定是爸爸的那只,可是……可是……它飞跑了,我不敢回家了,鸽子是爸爸的命呀!所以……”

“你爸也太狠心了!”三林子有些怒了,“一只鸽子咋还比女儿重要!你小小的年纪,为了一只鸽子,就想不开,就想死,你真太糊涂了!你快下来!”

刚刚从死亡线上被救回来的小掌柜的从地上爬起来,冲着小女孩说:“你爸也太操蛋了,为了一只鸽子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现在的大人们都要疯了!你千万别想不开,为咱自己也得好好地活着。”

小女孩仍然泣不成声:“你们别管我了,我没有别的路可走了,你们是不了解我爸,为了鸽子,他啥事都做得出来,我不敢回家了,我……”

“你比我们强多了。”三林子打断了小女孩的话,“好爹赖爹你还有一个,像我们俩压根就不知道爹是什么样;好家赖家你总归还有个家,像我们哥俩生来就不知道家是什么样,真要是死也轮不到你呀,如果我们哥俩像你那样想不开,都跳一百次楼了。”

“就是!”小掌柜的接着说,“我为了找我爸妈眼睛都快愁瞎了,我这一天过的是啥日子,多苦、多难,我都不想死,你有爸有妈的,为了一只鸽子就想死?”

三林子又说:“鸽子让你弄跑了,你爸肯定挺生气,但是我敢肯定你爸说的一定是气话,在气头上,过劲就好了,你赶快下来吧!”

小掌柜的接着说:“你真要是死了可就活不过来了,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女孩好像没听见三林子和小掌柜的话,眼里含着泪水,望着天空,好像她在下决心。

三林子长叹了口气说:“我在外流浪有四、五年了,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气我都记不清了,我总想只要我活着,迟早我会有好日子过。所以,到什么时候我都没想过死,越是在我最艰难的时候我越是告诉我,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活下去就有希望。”

小掌柜的也说:“还有我,我爸妈长的什么样我都不知道。18年前,他们把我丢给了我姥姥,来到这座城市打工,这么多年了一点音讯没有,我一直在找,我想我如果能找到他们,我一定好好地问问他们,他们为什么生了我,却不要我了?我差不多找遍了城市里的所有的建筑工地,都没找到他们,我现在仍然在找。刚才我和三哥就是来这里找我爸爸的,我们没有找到我爸爸,却发现了你站在楼上,我和三哥害怕你跳楼,就悄悄地上来了,想不到你真的是为了一只鸽子要跳楼,多不值呀。”

三林子说:“为了帮你抓住鸽子,刚才山子差点没把命搭上,就冲这你也不应该死呀!”

小女孩泣不成声。

三林子接着说:“看看山子,他比你苦、比你难多了,其实,他找到他爸妈的希望很小,可他一时一刻也没放弃,还在满世界地找着。”

听了三林子的话,小掌柜的哭了,哭得很伤心,他问三林子:“三哥,你说我到底能不能找到我爸妈?他们到底在哪儿呀?”

三林子紧紧地抱着痛哭不止的小掌柜的,也哭了:“只要我们有信心,只要我们活着就有希望。”

看到这情形,小女孩也哭了。

三林子说:“我们哥俩就差没冻死、饿死了,可是我们都没想过去死,你和我们比,不强多了,还有啥想不开的,快下来吧!”

小掌柜的抹了一把眼泪,说:“快下来吧,一会儿我和三哥送你回家,你爸敢打你,我和三哥就对他不客气,我就不信我和三哥打不过他!”

小女孩仍然是一个劲地哭,没有下来的意思。

三林子接着说:“小妹妹,你快下来吧,如果你真的跳下去,在场的就我们哥俩,人家还不怀疑是我们哥俩给你推下去的,你不把我们哥俩给害了。”

小掌柜的听了三林子的话,鼻子一酸,又哭了:“那我们还不得被抓起来呀,那我还怎么找爸爸呀!你可不能跳下去呀!不能啊!”

听了三林子和小掌柜的话,小女孩哭得更伤心了。

这时,奇迹发生了,那只刚才飞走的鸽子再次出现在天空,它在天空中盘旋了几圈后,突然,一个收翅落到了小女孩的脚下,惊喜交集的小女孩蹲下身来,轻轻地捧起了鸽子,将鸽子紧紧地捧在怀里,是委曲,是高兴,总之她再次哭出了声。

……

后来,三林子和小掌柜的从小女孩口中了解到,小女孩叫睛儿,才14岁,她生活在一个极其富裕的家庭里。她的爸爸是个很有钱的家伙,也是个视鸽如命的家伙。

那天建筑工地奇遇睛儿后,小掌柜的开始喜欢上了通人性的、神奇的小生灵——鸽子。

天快亮的时候,三林子翻了一下身,然后又鼾声如雷地睡去了。三林子太累了,他一天到晚像个机器人,不停地忙活着。

小掌柜的却仍然没有半点的睡意。他在胡思乱想,如果他能像钱串子那样,拥有无数只优秀的赛鸽,那么他将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更渴望,他有朝一日能得到林伯的东北王,那他将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他想到这些,不由得自讽地笑了,他清楚,他想实现这些愿望是不可能的,他是在做白日梦。

窗外,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雨点打在窗子上发出了噼噼叭叭的声响。

小掌柜的仍然是望着天花板,苦苦地思索着。不知为什么,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只闪着愤怒的目光的右眼,是三林子的那只右眼,这只眼里充满了仇视,充满了敌意,那眼里的愤怒可能随时都要迸发出来。小掌柜的知道,三林子最看不起那些像老杜、钱串子之类因为鸽子飞得好就牛逼晃腚,甚至随意污辱别人的人格的人,三林子最不能容忍的是他们甚至不把他的老板邰子放在眼里,因为邰子是三林子的恩人,在三林子饥寒交迫无路可走的时候,是邰子把他当人看,而且还收留了他,他才活得有模有样,所以他不容许任何人对邰子不敬。

小掌柜的觉得鸽界很复杂,很微妙,甚至充满了神秘的色彩,他在茶楼里发现了很多奇怪的现象,有很多事情他没有办法琢磨明白。

刚开春时的那几天夜里,茶楼人去楼空的时候,他发现邰子和猴子,还有雷子总是在楼上房间里神情严肃地低声研究着什么,每天他们在一起说话都说到很晚。有一天,他们三个又谈了一个通宵,然后是雷子开着他的那辆红色出租车把猴子拉走的。一恍几个月过去了,从此,猴子踪影不见。他想过多少回,那几天晚上,他们之间在谈论着什么?平日里常在茶楼的猴子会去哪儿呢?近一段时间,为什么雷子时不时地、偏赶茶楼没人的时候来茶楼,一头钻进楼上包间和邰子秘密地谈着什么,他们究竟在谈什么?

……

窗外的雨渐渐下大了。

小掌柜的仍然在胡思乱想着,想着那些和他似乎半点关系都没有的事。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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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鸽楼(五):三怪分手各自飞

2012-12-20 11:36:21  老董9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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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篇 三怪分手各自飞

这几天,茶楼鸽友云集,生意兴旺。

鸽友们议论的中心话题是鸽会刚刚飞完的300公里和即将开赛的500公里,大家仍然在猜测500公里老杜和老刁的胜负,更多的人还是认为老杜的胜券大于老刁。虽然老杜平时装作一副胜券在握的牛逼相,但他心里也没底,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因为鸽子比赛无常啊!300不就是教训吗。当然,相比老杜,老刁的底气就更是不足了,但他也必须强压内心的恐惧,装作一副谦虚相,为的是给自己留退路。

平日每天必到的老戏,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几天一直没来茶楼。这天晚上,老戏突然钻出来,第一个出现在茶楼。

邰子问:“去哪儿了?好几天没来了吧。”

老戏苦苦地笑道:“咱能去哪儿,在家调整一下鸽子,兴500能碰到好运呢。”

邰子冲老戏冷冷地笑了笑,心说,你小子从来没有真话,在家调整鸽子?你唬弄傻逼去吧。

这天,老杜挺晚才来茶楼。他进屋一眼看到老刁正在和老七他们唠着什么,心说,这小子300飞好了,把他狂的,一定是又在吹牛逼,或者是在讲究他。于是,他想他必须先发制人,他走到了老刁面前,有几分耍戏老刁地说:“师傅,您喝茶呢?用不用徒弟给您换壶上等的龙井,孝敬师傅?”

老刁忙嘴不对心地回敬道:“不敢不敢,凭鸽子的投入,凭以往的战绩,到什么时候,您也永远是我的师傅。师傅,徒儿给你倒茶了!”

老刁说着站起身给老杜倒上茶,然后有些阴阳怪气:“师傅,请您用茶!”

老杜冷冷地笑了,笑得不是很自然:“小子,记住500,我就是赢你的嘴!”

邰子说:“你应该赢老刁的心,让他从心里往外地服你,赢嘴有啥用,关键是要征服老刁的心。”

老刁听了邰子的话,故意装作十分慌张的样子,再次站起身,抱紧双拳,冲着老杜说:“师傅,别听邰子瞎说,我的心早就被您征服了,您是用您的东方不败的战绩和您的谦虚谨慎的态度,还有您的人格魅力征服了我的芳心的!”

老刁的话引起了茶楼内一片笑声。

“大家静一静!”老七这个不怕事大的家伙站起身来,冲大家摆手说,“看来老杜和老刁这场硬仗要一打到底了,既然这样,我看不如再给这场仗加点码,结果就更刺激啦!”

看热闹哪有怕事大的,老四问:“咋加码?”

老七满嘴飞舌头:“除了认师傅请客以外,我看他俩赢嘴巴子的,赢者当众打输者五个嘴巴子,就打五个怎么样,这才刺激!”

老四兴奋了:“我看打十个都行啊!”

老戏摆手说:“不行,这样一来,他俩肯定谁也不敢赌了,别把饭局搅了。”

邰子紧眨了几下眼,忙阻止说:“可别瞎整,赌认师傅的就够过分的了,还赌打嘴巴子的,有点不像了!”

老四有意激怒老杜地说:“也是的,不能赌打嘴巴子的,如果老刁赢了,老杜别说挨十个嘴巴子,就是一个,他还咋活,脸往哪儿搁,所以,还是算了。”

“对,老刁肯定不怕。”老七极力地想把火凑起来,“老杜肯定不敢,他真要是输了,可能从此在鸽界就消失了。况且,老杜的鸽子目前的状态真的不如老刁的好。所以,在充分考虑老杜的面子的基础上,还是别赌打嘴巴子的了,刚才算我没说。”

老杜心里明白,这帮小子是在凑火,是在激他,可是心里再明白,也不能不战自败,在鸽友们面前丢面子。于是,他显得十分平静地和老刁说:“看热闹的从来都不怕事大,听见没,他们在激我,我想听听你啥意思?”

老刁笑了,心说这帮人有点不尽人意了,是想看我和老杜的笑话,所以他没有正面回答老杜,话里话外却带着一种挑斗和不服:“刚才我不是说了吗,您已经用你平时的战绩和你的人格魅力征服我了,您在我心里永远是我师傅,现在论到你下手的时候了,我这十个嘴巴子是挨定了,您手下留情,轻着点打。”

老四忙说:“现在不能打,500以后才能分输赢。”

老七阴阳怪气地说:“听老刁的话,好像有点不服气,听这小子说话阴阳怪气的,明显嘴不对心。”

老杜也不是傻子,他自然也听出了老刁的话意,尽管明白大家是在耍弄他,但被逼无奈,他只有硬着头皮地对老刁说:“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咱就让人耍一回吧,今天咱就说定了,赌打嘴巴子的。”

顿时,茶楼里一片沸腾。

邰子有些动真格的了:“别瞎整,一个玩的事,别弄的那么严重,我听着有点带血腥味了,哥们儿之间可别来真的,就是个玩的事,玩得和谐点多好。”

桥梁也说:“就是,一个玩的事,别把它弄复杂化了,到时候不好收场。”

老刁仍然一副谦虚相:“我说也是,一个玩的事,咱别弄出血腥味,如果老杜非想赌,那你就先打我几个嘴巴子,就算你赢了,行吧?”

老戏怕把饭局说没了,于是他说:“对,就赌饭局的就行了。”

老七说:“老刁净瞎说,你有点小看老杜了,人家可是东方不败呀。我听出来你是从心里一百个不服老杜,说话听着有点带刺儿,什么叫算老杜赢了?”

“哪敢呐!”老刁忙说,“老杜,别听他们瞎挑,您永远是我的师傅,您赢我是必然,我赢您是不可能,为啥大家都要管您叫东方不败,而管我叫常败将军呢!”

“这几句话听了还挺舒服。”其实老杜心里并不舒服,可是,为了给自己找台阶下,他硬要打牙往肚里咽,话开始往回拉,“你说我打你几个嘴巴子,我心里就舒服了?我手不是也疼吗!”

老四一看这事要黄,忙说:“老杜,我看最后谁打谁嘴巴子还不好说呢,300你不就输了吗,不敢赌说不敢赌的,别说没用的,给自己找台阶下。”

“我不敢赌?”老杜再次被老四的话激怒了,“四哥,你问问老刁,他到底啥意思,如果他想赌,我奉陪到底。”

老七接过老杜的话茬说:“对,老刁你说个痛快话,像个老爷们似的,别阴阳怪气的。”

老刁虽然底气不足,但他也只有硬着头皮,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继续小口品着茶:“我不想让老杜失望,做好挨嘴巴子的心理准备呗。”

老刁的话一出口,茶楼里再次沸腾了。

此时,一直坐在茶楼深处的青衣老者,缓缓地将茶杯放下,表情凝重地摇了摇头。

这时,茶楼的门被重重地推开了,被鸽界称之为鸽界三怪之一的混血神鹰的马乐宝卷着刺鼻的酒味踉踉跄跄走了进来。

马乐宝人到话到:“都在……呀,你们……你们说哥们儿间相处,是不是……是不是应该相互信任,是不是……是不是不应该胡乱怀疑,是不是……”

“老马,你小子喝多少假酒,到这儿耍酒疯来了!”老四打断了马乐宝的话。

马乐宝一眼发现了老四,忙抱住双拳:“四哥,你……你也在呀!我喝的不是……不是假酒,是正宗……正宗的小烧,九两……九两一瓶,我把一瓶……把一瓶都干掉了,其实我没喝多,就是我他妈心里……心里堵得慌,你说……你说我心里能不堵得慌吗?”

老四有点瞧不起马乐宝:“啥菜能把你喝成这德性!”

马乐宝歪歪斜斜地一屁股坐在了桥梁面前,指着桥梁说:“桥梁,你是……你是文化人,你是……你是工程师,你……你说……你说我说的对不,人与人相处是不是……是不是信任在先?如果……如果哥们儿间相互怀疑,那他妈还是……还是哥们儿吗!大家都知道……都知道小……小老孙,还有……还有花脸王是我哥们儿,可是……可是就在今天,我们……我们掰了,他们……他们不讲究,他们不是哥们儿。”

马乐宝所提及的小老孙和花脸王,他们仨在鸽界是出了名的鸽界三怪杰。马乐宝人称混血神鹰,这小子聪明,这些年他引进国外的优良鸽种与国内的优良鸽杂交,繁殖出不少优秀的赛鸽,在大大小小的比赛中给他拿了不少的名次,所以大家都叫他是混血神鹰。小老孙姓孙,个子小得有点像侏儒,小老孙对白色的赛鸽情有独钟,而且经他培育出的白色鸽子多次为他夺得过十分骄人的成绩,特别是每每白鸽赛,他每战必胜,而每次取胜的白鸽都是雌鸽,所以大家都叫他白雪公主。花脸王姓王,他的鸽子虽然平时飞得也不错,但比起马乐宝和白雪公主就略逊一筹了,但他的鸽子特点是落房后半秒钟也不在外停留,进笼速度快得惊人,加上他的鸽子青一色白条花头,加上花脸王有严重的白殿风疾病,长得一脸的白斑,所以大家都戏称他为神脚白条花脸王。

混血神鹰马乐宝、白雪公主小老孙、神脚白条花脸王所以在鸽界是出了名的三怪杰,怪就怪在他们不知道什么原因总是神神秘秘的。平时和鸽友接触,却从来不跟鸽友唠鸽子,也从来不参加任何公棚赛,而是将他们仨人的鸽子集中在马乐宝家楼顶鸽笼统一饲养,然后联起手来打各地的地方大赛,战绩相当的不错。平日里他们形影不离,哥仨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刚才听马乐宝的意思,他们之间好像出了矛盾。在场的鸽友听了都感到十分的惊讶,为什么事呢?

老七抢先问喝得一塌糊涂的马乐宝:“你们哥仨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咋说掰就掰了呢,你说的是不是酒话?”

马乐宝连连摆手,嘴里喷着浓烈的酒味:“不是酒话……不是酒话,真的……真掰了,不是……不是假的。”

“你们掰了?”邰子认真了,“为啥事呀?”

马乐宝随手抓过桌子上桥梁的茶杯,仰头喝干了杯中茶,然后有几分委屈地说:“你们说花脸和小老孙他们……他们多他妈不讲究,哥们儿之间相处……相处这么多年,连起码……起码的信任都……都没有。他们……他们说我……说我偷着……偷着把小老孙的种鸽卖了,说是卖到……卖到大连去了,你们说,你们……你们信不?”

老四说:“啥信不信的,卖没卖只有你心里最清楚。”

老杜也说:“让我们拿什么信你?”

老刁则眼皮没抬地说:“我有点信了。”

听了大家的话,马乐宝有些急了:“天地良心,我……马乐宝如果……如果真的把小老孙的种鸽卖……卖了,我不得好死,生孩没……没屁眼儿。”

“他们凭什么说你把小老孙的种鸽卖了?”邰子接着问。

“对呀,他们说你把鸽子卖了,有什么证据吗?”桥梁也认真地问。

没等马乐宝回答,老四抢先说:“无风不起浪,花脸他们肯定不能随便胡说八道。”

马乐宝瞪大了眼:“他们……他们是在胡说八道,他们……他们说有人……有人给他们打电话说……说的。”

邰子又追问:“事实上现在小老孙的那对种鸽在不在?”

“对!”桥梁接过邰子的话茬说,“如果现在那对鸽子在就啥都不用说了,如果不在,你能说清那对鸽子的去向吗?”

马乐宝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在,你们说……它们能……能去哪儿呢?”

“废话!”老四有点急了,“你养的鸽子,哪儿去了你问谁呀?”

马乐宝听了老四的话,急了,可是他却只是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这时,茶楼的门开了,小老孙和花脸面红耳赤地争论着什么,走进了茶楼。

花脸一眼发现了马乐宝,便径直走到了马乐宝面前,急三火四地冲马乐宝说:“老马,你当着小老孙的面说清楚,这几天我去过你家楼上的鸽舍没?”

马乐宝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说:“好像没有。”

“好像没有?”花脸急了,显然他对马乐宝的回答十分不满,“你说,除了今天早晨我和小老孙一起去趟你家鸽舍,这几天我什么时候还去过了?”

马乐宝紧眨了几下眼:“你去没去过咋地呀?”

花脸一脸的愤怒,他对在场人说:“你们大家给我评个理,昨天夜里,小老孙先是接了个匿名电话,说老马把他的一对种鸽卖到大连去了。小老孙告诉我以后,今天一大早我和他就去了老马家,果然发现匿名电话里说的那对种鸽不见了。我们问老马,老马又说不清楚,当时我也对老马挺不满意的,哥们儿不能做对不起哥们儿的事。可是,今天下午,小老孙又接了个匿名电话,说是我和老马一起背着他把他的种鸽卖了的。简直是无中生有,胡说八道!”

小老孙显得异常地镇定:“我只想知道,我的那对种鸽呢?为什么说没就没了?哥们儿在一起合作,是不是应该给我个交待?”

花脸仍然很愤慨:“小老孙,我刚才和你说过一百次了,你的鸽子没了你和我说不上话,你问老马呀。一个匿名电话,人家说啥你就信啥?哥们儿这么多年的感情了,你简直太小心眼了!”

小老孙表现得仍然很冷漠:“我心眼小吗?我不想相信那个匿名电话,可是,事实上我的鸽子呢?谁能给我个合理的说法?让我心里舒服舒服。”

花脸瞪圆了眼:“我再跟你说一遍,你的鸽子哪儿去了,你应该去问老马。”

小老孙冷冷地笑了笑:“老马给我答复了吗?”

马乐宝终于坐不住了,他腾地站了起来,冲着小老孙说:“我可以给你一个……一个明明白白的答复,鸽子……鸽子哪去了我不知道,但是……但是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没有……没有卖那对鸽子!”

老四真想冲上去狠狠地踹马乐宝一脚:“你小子是不是装喝大了?”

花脸想了想义正词严地说:“算了,既然哥们儿之间起码的信任都没有,没有必要再在一起了,咱们散伙吧!”

小老孙又冷笑了一下,说:“哥们儿不干哥们儿的事,在一起有啥意思。”

马乐宝仍然是满嘴喷酒气:“早散……早散早利落,以后……以后各飞各的。”

桥梁思索了良久,说:“悲哀呀,就因为一对说不清的鸽子,这么多年的好哥们儿的情谊说断就断了,太不值了。”

“都是鸽子惹的祸呀!”半天没说话的老刁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看在没查清事实以前,哥几个都冷静下来,别说掰就掰。”

一直在思索着的邰子说:“都说鸽界乱、鸽界黑,鸽友啥人都有,能怪谁呢?就怪咱自己,都是咱鸽友自己把自己糟蹋了。就说花脸他们吧,哥们儿之间应该多些个信任,少些个猜疑,细想,多大的事呀,那么多年的好哥们儿说翻脸就翻脸了,这翻脸比翻书都快。咱们不是三岁两岁的小孩子,遇事情首先应该先冷静地分析一下,别轻易下结论,如果真的把事情真相查清了,不是像你们想的那样,是不是不好收场。”

紧挨着老四坐着的老七一支接一支地吸烟,好一会儿,他低声问老四:“你说小老孙的那对鸽子能不能让老马这小子卖了?”

老四没加多想地回答:“肯定是他给卖了,这小子能干得出来。”

老七说:“如果老马这么做可有点不讲究了。”

老四也点燃了一枝香烟后说:“欠揍!”

好像几杯茶水下肚的原因,马乐宝的酒劲稍稍过劲了,他的话吐字清晰了:“多年的哥们儿相互怀疑,这样的哥们儿还……还有啥意思,拉……拉倒吧,明天你们把你们的鸽子都……都拿走,从今以后,你们哥俩儿走你们哥俩儿的道,我……我走我的独木桥,自己玩……玩自己的,各飞各的,图个心静。”

花脸说:“就是拿八台大轿抬我,我也不跟你们往一块凑合了!”

小老孙当然不让:“都要属猪八戒的,啥也别说了,说多了浪费吐沫,分手!”

老戏嬉皮笑脸地问:“散伙是不是大家吃顿散伙饭,不在一块飞了,哥们儿还得处呀!”

“亏你想得出来!”老杜白了老戏一眼,“哥们儿之间别意气用事,有事商量着来,既然你哥仨的态度这么坚决,咱旁观者能说啥,各飞各的也好,少说法。但是各飞各的,不等于哥们儿的情谊断了,该走动还得走动。”

“对,哥们儿的情谊不能说断就断!”

“分开飞可以,不过哥们儿还得处!”

“对,哥们儿间相处,应该存大同舍小异。”

“对,别斤斤计较!”

……

大家七嘴八舌。

茶楼深处的青衣老者若有所思地品着茶,不时地摇头、叹息。

正在大家七嘴八舌之时,茶楼的门开了,人没到话却先到了:“我老大回来了!”

大家随着喊声看去,一个瘦得看着有点可怜的年轻人最先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大家认得他,钱串子的司机亮子,看这小子一脸的得意,眼里闪着牛逼的目光,钱串子的司机,狗仗人势呗。

接着,一脸得意的钱串子闪亮登场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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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鸽楼(六):钱串子得意忘形

2012-12-26 14:20:50  老董9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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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篇 钱串子得意忘形

  钱串子特大号的脑袋瓜子上留着板寸,一张油汪汪的大脸上爬着一双小得不能再小的眼睛,好像是为了掩饰那对见不得人的眼睛,一副金丝边眼镜卡在了鼻梁上,个头倒还适中,大概是到了发福的年龄,他从脖梗子到脚跟底下一般粗细,有点像酸菜缸。

  可能有钱人都这样,只要财大了,气就粗。

  本来是地道的土包子,原本说话一口的苞米粒子味儿,因为突然暴富了,所以也开始学着讲起了慢条斯理的京腔了;原本是扛大包的肩膀子,又是因为暴富了,所以也开始端起来了;原本一双脚踏实地的脚,还是因为有钱了,走起路来也开始学着迈方步了。

  钱串子迈着方步,端着肩,一脸得意忘形的表情走进了茶楼,用那种听起来讨厌的北京郊区的腔调说:“今天这地儿好热闹呀!”

  “钱兄,啥时回来的?”老杜一副奉承相,“前几天大家还唠你呢,说你正满世界地找林伯呢,看你春风得意的样儿,一定是如愿以偿了吧?”

  没等钱串子回答,老四抢先对老杜说:“老杜,前几天你不是还说要跟老钱赌吗?现在老钱回来了,说吧,怎么个赌法?”

  老戏接过老四的话茬说:“我看还是赌饭局的。”

  老七白了一眼老戏,说:“你有点出息行不?”

  “杜兄要跟我赌什么?”钱串子眨着眼问。

  老四说:“赌你俩的鸽子谁飞得快。”

  钱串子笑了,笑得很得意,显然他很蔑视老杜:“承蒙杜兄抬举,大家都是朋友,朋友不兴赌,容易伤和气,但是如果杜兄执意要赌的话,我老钱也不能不接招呀!好在杜兄是跟我比谁的鸽子飞得快,如果杜兄要跟我比谁的鸽子飞得慢,我立即投降认输。”

  老杜笑了,笑得很谦逊:“都是话赶话赶到哪了,我有什么资格跟钱兄赌啊。”

  老四一百个看不起老杜:“老杜我真看不起你,前几天你还吹牛逼呢,说老钱要跟你赌,你也奉陪到底,就是林伯跟你赌你都不怕,这话不是你说的吗?大家当时都在场,现在咋松套了?一点不像个老爷们!”

  钱串子很得意,故意用不伦不类的京腔说:“话可不要说过了,人要学会低调,林伯如此伟大的鸽神,杜兄想跟他老人家赌,这话说出去你不后怕?小心晚上做恶梦。”

  老四听着钱串子说话,从心里往外地烦:“我说老钱,求你点事行吗?”

  “四哥,您说。”钱串子一副绅士派。

  “你能不能把舌头捊直了,你这么说话,听起来太累。”老四不惯钱串子的毛病。

  钱串子坐下后,不紧不慢地说:“人哪,生活习惯怎么可以说改就改掉呢?四哥,请你不要强迫我做我不喜欢做的事,不然我会很痛苦的。”

  “拉倒吧!”老四听了钱串子的话,一时哭笑不得,“我觉得你的生活习惯应该满嘴吐苞米粒子,别拿腔拿调的,咱们谁不知道谁咋回事呀。”

  钱串子并没有跟老四计较,仍然是一副绅士风度,冲着邰子说:“难得今天大家都在,今天在座各位的茶钱,我付了。”

  钱串子的话音没落,老戏抢先冲邰子喊:“邰子,给哥们儿上一壶最好的龙井!”

  钱串子仍然很大方地冲邰子说:“邰子,只要大家高兴,把你家最好的茶拿出来给大家喝,统统记在我的头上。”

  老戏有些急了,他冲着没有动作的邰子说:“邰子,你没听见啊,上茶呀!上最好的!”

  邰子看不上老戏得便宜就上的劲,所以,他半天仍然没挪窝。

  老戏更急了,他转身冲三林子和小掌柜的喊:“二掌柜的,小掌柜的,你们还愣着干嘛?上茶呀!上最好的,钱兄请客,你们没听见啊?”

  三林子和小掌柜的听了老戏的话,连忙动手,给大家上好茶,老戏这才松了一口气。

  老七又白了一眼老戏:“没喝过茶似的!”

  老戏则自言自语:“人家钱兄是诚心诚意,咱可不能白瞎了人家钱兄的一片心意。”

  紧挨着老四坐着的老七想了想问老四:“看钱串子的架势,好像这小子找到了林伯,你说是不?”

  老四紧眨了几下眼,合计了一会儿。

  老刁也凑到了桥梁身边,问:“桥工,看钱串子这副得意相,是不是他真找到了林伯?”

  桥梁摇了摇头说:“林伯可不是想找就找得到的,不过,看他那得意的劲,八成他真找到了。”

  花脸凑到了钱串子面前,问:“为啥请大家喝茶,是不是有啥喜事?”

  小老孙则话里有话地说:“老钱就大方人,做人做事从来都是光明正大,不像有些人专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老钱请咱们喝茶,不一定有什么喜事,这些年咱少喝老钱的茶了。”

  马乐宝虽然有点喝高了,但心里没醉,他听出了小老孙话里话外的意思,忙接茬说:“对,做人……应该好好学学人家……人家老钱,别有的也说,没的也说。”

  钱串子听了小老孙和马乐宝的话,一时有点莫名其妙了:“你们这话啥意思?”

  还是老四嘴快:“别听他们没完没了地窝里斗,咱唠正事。老钱,大家都说你满世界地找林伯去了,到底找到没呀?”

  钱串子小口品着茶,不紧不慢地说:“我老钱不想做的事讲不了,想做的事就一定要成功,这就是我老钱,这就是我老钱的性格,这就是我这么多年成功的原因。”

  “听你这话的意思,你真找到林伯了?!”老杜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真的假的呀?”

  “你真找到林伯了?”

  “真的假的?”

  “我不信!”

  “林伯多神秘呀,可不是说找就找得到的。”

  “就是,打死我都不信!”

  ……

  大家七嘴八舌。

  钱串子得意地笑了,继续得意地品着茶,那副得意忘形相真他妈欠揍。

  邰子讲话了:“钱兄,你真的见到林伯了?你得到他的东北王了吗?”

  “对,你得到东北王了吗?”

  “林伯的东北王到底是啥样?”

  “和咱的鸽子有啥两样?”

  ……

  钱串子仍然得意地品着茶,仍然是慢条斯理地对站在身边的司机亮子说:“亮子,去车里把东北王拿过来,让大家开开眼, 上手一定要轻点呀。”

  亮子犹豫了一下:“这环境对鸽子不好吧?”

  老四急了:“让你去拿你就去拿,别那么多废话!”

  “就是,听你老大的!”老七也说。

  钱串子冲亮子挥了挥手说:“去吧,别让大家失望。”

  亮子接旨出去了。

  茶楼里的人们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这一非常时刻的到来。

  一会儿的工夫,亮子终于从外面回来了,人们发现亮子的手里拎着一个十分精美的鸽笼,里面站立着两羽精神抖擞的鸽子。亮子小心翼翼地将鸽笼放在茶桌上。

  人们一拥而上。

  茶楼深处品茶的青衣老者却无动于衷,仍然悠然自得地品着茶,好像茶楼里发生的一切与他毫无关系。

  小掌柜的蹲在了鸽笼前全神贯注地看着笼中的鸽子,不由得自言自语:“这就是东北王啊!这东北王和正常的鸽子也没啥两样啊。”

  “你懂个屁!”性急之中的钱串子忘记了京腔,用地道的东北话训斥着小掌柜的。

  人们在观察着,认认真真地观察着笼中的鸽子,寻找着这对珍惜之物与其它鸽子的不同之处。

  老戏羡慕得五体投地:“的确不一样,看看人家东北王的精神头,就是不一样!再看看人家东北王脚上的足环,金灿灿的,一定是纯金的。”

  老杜也捧臭脚说:“好东西终归是好东西,的确和咱的鸽子不一样,一看就不一样!”

  “你俩就能捧臭脚!你说是哪儿不一样?”老四反驳老戏和老杜说,“什么精神头?这么多人围着,谁的鸽子受惊吓都毛!”

  小老孙说:“我瞅我的白雪公主比这东北王还精神。”

  老七也说:“金环更说明不了什么了,什么鸽子套这种金色的足环都是金灿灿的。”

  花脸说:“就是,我的神脚白条套上金环也一样金灿灿的。”

  马乐宝使劲地往前挤,边挤边说:“叫我看看,看看这东北王有啥……有啥特别的,看看它的头上……头上长犄角没?”

  老四说:“你喝大了,满嘴的酒气,别把人家东北王熏醉了。”

  钱串子仍然得意地品着茶,不紧不慢地说:“鸽子就是鸽子,再好的鸽子也一定是鸽子样,咋也长不出毛驴子样来。”

  桥梁认真地看着笼中的鸽子,自言自语:“说的倒是有一定的道理,再好的鸽子啥时也长不出毛驴子样,不过东北王总得有点特别之处吧。”

  老刁看了半天,侧身问邰子:“这就是林伯的东北王?真没啥特别的呀!”

  邰子思索了半天说:“这要看鸽子的来源渠道了,如果真的是从林伯手里得到的,那就不会有问题,关键问题是这对鸽子是不是从林伯手里得到的。”

  钱串子仍然是一副得意忘形相,他继续小口品茶,依旧是不紧不慢地说:“昨天晚上,林伯在北京全聚德请我和亮子一起吃的烤鸭,你们信不?”

  “我还和林伯照相了呢!”亮子一副牛逼相,拿出手机翻开相册,“不信,你们看!”

  一堆脑袋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凑过去,都想一睹大名鼎鼎的林伯的尊容。

  邰子看了半天,自讽地笑了:“从前我也没见过林伯,看了我也不认识。”

  “就是。”老四说,“如果是你钱串子,我一眼就认得出,林伯长啥样,从前我也没见过,你们说是林伯就是林伯,咱没话说。”

  桥梁看完了照片,思索着说:“林伯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老戏说:“林伯会有什么特别之处,他也是人,啥时也长不出个鸽子样来。”

  老七一边大口抽烟一边说:“你这不是抬杠吗!”

  老杜好像在思索,他指着照片上的人又在捧臭脚地说:“我好像在电视或者网络上看见过林伯,好像就是他。”

  老七仍然是大口抽烟:“老杜你说的是真的,还是捧着老钱唠,讨老钱好?”

  钱串子冲老七说:“老七,你最好离鸽子远一点抽烟,别把鸽子熏着。”

  听了钱串子的话,老七有点急了:“你的鸽子镶金边了?还挺娇气的。林伯的东北王那可是南非万羽赛鸽对抗赛的总冠军,多么恶劣的气候都不怕,还怕烟呛!”

  老刁想了想问老七说:“老七,你真见过林伯?”

  没等老七回答,老四抢先说:“别听他捧臭脚!”

  仍然在反复思索着的邰子终于说话了,他问钱串子:“没有什么人见过林伯,林伯可是个神秘的人,你是怎么找到林伯的呢?”

  钱串子继续小口品茶,再次得意地笑了,接着,他讲起了与林伯相遇的经过。

  正在满世界寻找林伯的钱串子突然接到了老戏的一个电话,是老戏的电话提醒了钱串子。老戏在电话里说北京正在搞国际鸽展,在展会上兴能碰上林伯,因为这次鸽展是几年来全国最大规模的鸽展,鸽界各路豪杰一定会云集于此,林伯这种重量级的人物不可能不到场。钱串子觉得老戏提醒得有一定道理。于是,钱串子在接到老戏电话的第二天一大早,就赶到了北京。

  的确,此次展会规模空前,整个展会现场人山人海,人们有点像在赶大集。外国人、中国人,人挤人,整个会场差不多要被人挤炸了。钱串子望着密密麻麻的人群,犯愁了,人海之中去哪儿找林伯呢?

  直到展会的最后一天,钱串子也没能找到林伯,他十分地失望。傍晚,饿了一天的钱串子和亮子挤出了展厅,来到了展会附近的一家酒店准备吃饭,钱串子知道在这里他没有可能找到林伯了,因为展会结束了。

  无奈的钱串子和亮子选了个角落坐下,随便叫了几个小菜,他们要填饱肚子后继续他们寻找林伯的艰难历程。钱串子有这个劲头,撞了南墙都不肯回头,是一条道跑到黑的主儿。

  就在钱串子他们快要吃完的时候,他们隔壁桌来了三个人,俩男一女,一个是五十多岁的大个子老外,另外两个是中国人,男的差不多有五十七八岁,女的很年轻。他们坐下后,那个老外的嘴就不闲着,满嘴的鸟语,钱串子半句听不明白。那个女的吃力地为那个中国男人翻译着那个外国佬的话。

  钱串子没心思听他们谈些什么,只顾埋头吃饭。可是,当他突然听到女翻译提到林伯两个字时,顿时瞪大了眼睛,停止了咀嚼,认真地听下去。当他再次听到女翻译提到林伯时,他终于坐不住了,几乎是冲到了那三个人面前,那情形有些失态。钱串子的突然出现,三个人有些莫名其妙地张大了眼睛看着他,不知道钱串子要干什么。

  钱串子迫不及待地问:“你们刚才提到的林伯,是鸽界奇人林伯吗?”

  听了钱串子的话,那个女翻译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向了那个中国男人。一时莫名其妙的老外不知发生了什么,他连比划再向女翻译说着什么。女翻译向老外说了一些钱串子听不懂的话,老外听了女翻译的话,也笑了,把目光也投向了那个微笑着的中国男人。

  钱串子仍然迫不及待地问那个女翻译:“你们刚才说的什么?”

  女翻译笑了,十分礼貌地回答说:“刚才德格里先生对我说,说您刚才的行为是很不礼貌的,并问我您有什么事情吗?我向德格里先生说,这位先生问我们,林伯是不是鸽界传说中的鸽界奇人林伯。”

  “是呀,你们刚才说的林伯是不是鸽界奇人林伯?”钱串子有些心急地问。

  那个微笑着的男人终于说话了:“不要听大家传说,林伯就是林伯,有人说他是鸽界的神,还有人说他是鸽界的奇人,他既不是什么神,也不是什么鸽界奇人,他就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人。”

  “你们认识他吗?”钱串子瞪着眼问,“他在哪儿?”

  “你找他有事吗?”微笑中的男人问。

  钱串子一脸的委屈:“我满世界地找他,找他找得好苦啊,我只想见到他。”

  微笑着的男人笑道:“你只是想见到他?那么这个愿望你已经实现了,你可以回去吃饭了。”

  “你说什么?”男人的话使钱串子有些糊涂了,“我的愿望实现了?”

  女翻译也笑了:“这位先生,您真幸运,您不是要见林伯吗,林伯就坐在您的眼前,所以您已经见到他了,您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听了女翻译的话,钱串子的眼睛突然直了,他双眼直勾勾地看着眼前始终微笑着的中国男人,一时不知说什么,心狂跳不止。

  “我有那么难找吗?”微笑着的男人对钱串子说,“我想你找我不会是只为了见我一面吧?况且,我又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一个玩了一辈子鸽子的老头。还是直说吧,要我做什么?”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想不到奇迹瞬间发生了。

  钱串子终于反过神来,差点跪在林伯的面前,他十分委屈地对面前的林伯说:“我找了您一个多月,跑遍20多个省,只要听到有关您的一点线索,无论多远我们抬腿就走,一个多月,我掉了20多斤肉,找得我们好苦啊!”

  亮子带着哭腔说:“林伯,如果我老大再找不到您,他就会疯的。”

  叫林伯的人笑了,笑得很谦逊:“如此艰辛地找我这个没用的老头子,一定有什么急事吧?”

  钱串子仍然涨得满脸通红,但他没有马上回答林伯的话,而是用颤抖的声音冲着服务员喊道:“来,上你们酒店最好的菜,最好的酒!”

  “慢!”林伯摆了摆手说,“今天我是应德格里先生的邀请来谈关于明年匈牙利国际信鸽对抗赛的相关事宜的,我将再次出山,为咱中国的鸽友争面子。我们的确没有时间坐得太久,所以……”

  “林伯,您必须给我面子,今天我必须请!”钱串子激动万分,“这辈子能有机会请林伯吃顿饭,我死也值了。今天您必须给我这个机会,我求您了!”

  林伯连连摆手:“言重了,言重了。”

  外国佬好像听不懂钱串子在说什么,一直皱着眉头,一脸的疑惑,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倒是女翻译一番翻译,听后,老外笑了,笑得很开心。

  那天,钱串子要了满桌子的山珍海味。

  席间,林伯笑着对钱串子说:“很多人告诉我,不少喜欢我的东北王的鸽友都在满世界地找我。我清楚,鸽友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想向我讨要我的东北王。我很理解鸽友们的心情,可是,我的东北王只有屈指可数的那么百十来羽,我没有办法满足鸽友们,说实在的,我很想满足鸽友,可是我无能为力呀。所以,最好的办法只有躲,这一躲,鸽友们就把我传神了。”

  “林伯,今天老天有眼,安排我们相遇,我谢天谢地呀!”喝得满脸通红的钱串子一拍大腿,“我钱串子这辈子买国内外各种名人的名鸽子花了有上千万,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得到您的东北王。您说个价吧,多少钱我都要!”

  林伯摇了摇头,沉下了脸说:“我姓林的从来不卖一只鸽子,刚才德格里先生提出要出10万美金买我一只东北王,被我拒绝了。德格里也算是当今世界鸽界的大玩家了,他拥有世界很多名家的鸽子,却没有我的东北王,我有我的原则,我的鸽子决不能流到国外去,因为东北王的身上流淌着中国血,它永远属于我们中国。”

  钱串子听了林伯的话显得异常的激动,他忙说:“林伯,我是中国人,您看在我满世界找您这么艰辛的份上,看在我着魔东北王的份上,你卖给两羽吧!”

  林伯摇了摇头:“我刚才说过,我姓林的从来不卖鸽子,今天为止,我没卖给过任何人一只鸽子。”

  钱串子听了林伯的话有些急了,有点耍臭无赖了:“我不管那么多,我一定要得到您的东北王,如果你不肯卖给我,我就天天跟着您,我就吃住在您家,直到我得到东北王为止。”

  亮子也帮腔说:“林伯,我老大是说到做到的,如果你不把你的东北王卖给我老大,他会死在你的面前,你信不?”

  女翻译打圆场:“你们就是说出龙叫唤,林伯也是不会卖你他的东北王的,因为林伯做人有他的原则,不过看在你如此痴迷东北王的份上,他可能会送给你。”

  钱串子不愧是精明的生意人,听了女翻译的话眼前一亮,忙说:“对,林伯一定会送给我两羽的,然后我好好孝敬林伯!”

  女翻译说:“这就对了。”

  林伯笑了,笑得很无奈:“什么都不要说了,我只想说今天我们很有缘,我信缘分。”

  ……

  就是当天晚上,在一家豪华的五星级宾馆里,钱串子扔给了林伯一张内存人民币50万元的现金卡,拿走了林伯的这对东北王。

  钱串子得到东北王的第二天晚上,林伯还特意请他和亮子在北京最有名的全聚德烤鸭店吃顿烤鸭,林伯答应钱串子今年赛季结束,他将带着他的东北王到东北来搞一个东北王鸽展。

  ……

  听了钱串子的讲述,茶楼里一时很静,人们端详着这对钱串子花50万元人民币买来的东北王,面面相觑,默默无语,他们一定在想着同样的一个问题。

  茶楼深处,青衣老者仍然在悠然自得地品着茶。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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