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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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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 建立时间:2006-9-8
作者:沈阳御铭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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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06-9-8 13:35:00
Moorslede是西佛兰德省的一个社区。这里名人辈出,有世界著名的天主教耶稣会传教士Constant Lievens(1856年4月11—1893年11月7日)和他高大飒爽的骑马青铜雕像,这是一个真正具有特色,又近乎完美的艺术之作。Moorslede还是充满传奇色彩的自行车赛手Cyriel Vanhauwaert(1883年12月16日—1974年2月15日),外号“佛兰德雄狮”的家乡。他在1907年获得波尔多—巴黎比赛的冠军,1908年又获得米兰—圣雷莫和巴黎—Roubaix比赛的冠军。一个真正顶级的赛手!1950年8月20日,Moorslede举办了职业自行车世界锦标赛,布瑞克•斯戈特(Briek Schotte),也被称作“铁头布瑞克”荣登桂冠。我仍然能够想起当时在比赛的最后一圈,布瑞克在欢呼的人群中撞线冲刺的那一刻。这一天永远载入佛兰德和Moorslede自行车赛的史册。
Moorslede还是世界知名的赛鸽冠军波尔•鲍斯汀(1909年3月7日—1985年6月21日)的家乡。鲍斯汀天生是一个哲人、一个雄辩家、一个幽默大师、一个鉴赏家。当然,他首先,并且永远是一个出色的鸽友,他在省赛、国家赛和国际赛中取得的辉煌战绩传出国土,越过大洋,走向世界。鲍斯汀的故事要是细写,可以写一本书。
我经常被问到是否认识鲍斯汀,或者是否和这个鸽界传奇人物会话过。对此我可以给出肯定的回答,并且我也做了大量详细的笔记。他的鸽子Benoni、Pasport、Mustang、 Coppi、 Adjudant、Tobe、Chico在波城、圣维仙、波品纳、马赛、拿邦、巴赛隆纳的比赛中所取得的出色成绩,享誉世界各地。对此我在这里不再赘述。
尽管鲍斯汀不能读也不会写,但却有著丰富的养鸽知识,他的很多个人理念听起来有趣而又合乎情理,但有的时候也很尖锐、武断和激进。
一次,在Gabriel Hoornaert鸽舍举办一年一度的Poitier比赛集鸽现场,我第一次有机会和鲍斯汀会话。能有这个机会相当不容易,因为鲍斯汀是“明星”,周围总是围著很多人。异常兴奋的环境中,鲍斯汀经常紧张地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个时候,他宛如一只真正的佛兰德雄狮。只要你告诉他,他的鸽子飞的不好、他的第一指定鸽没有报到、他输钱了或者是风向对他有利,他的情绪都会很激动。这一切只有你亲眼所见,才会相信。他的妻子朱莉亚对此深有体会...
然而,当两个人面对面的会话时,你会看到他作为一个自学成才的鸽友所表现出来的镇静、真诚、能言善辩和智能。那一天,他很高兴,是一个深入我们谈话的好机会。他对我这样说:“听我说,孩子,在赛鸽爱好中,一个好鸽舍远比鸽友本人以及鸽子重要的多。没有好鸽舍,鸽子的好状态和持续的成功只能是一个美好的愿望。就是拥有最好的种鸽和高超的养鸽技术,鸽舍条件不好的话,一切都没有可能。”
“那么,波尔(鲍斯汀),你认为什么样的鸽舍是好鸽舍?”
“在一个好鸽舍,逐渐升起来的温度应该能够尽可能长时间地保持。温度必须是从底部到顶部慢慢地升起来。我的鸽舍是用一种吸热慢、放热也慢的材料建成的。温度(太阳)是自然界万物生存发展的基础。在阴冷潮湿的鸽棚,好状态出现的很慢,甚至根本不会出现。然而,一个鸽棚如果像一个温室一样,也不好。在一个昼热夜寒的鸽棚里,鸽子的状态不可能长时间保持。所以必须力求找到一个恰当的平衡点。鸽友自己应该在这方面多下功夫,把责任归于他人毫无意义。大部分鸽友每年都会对鸽舍做一些变动,对此我可以理解,但是已经证明不错的鸽舍,最好不要有什么改变。奥斯卡•卡特利斯一天告诉我说,在一个夏日的上午,你呆在一个所谓的好鸽舍里面,应该感觉良好。所以说,好鸽舍是成功的起点,没有良好的开端,一切都没有可能。没有好弓,再好的箭也射不远!”
这个时候,Pierre vanwynsberghe走过来,他问鲍斯汀交了多少鸽子参加Poitiers的比赛。鲍斯汀转过头去,很不耐烦地说:“听著,亲爱的Pierre,别把你的麻烦告诉我,我也对我自己的保持缄默。”这就是真实的波尔•鲍斯汀,善于言谈,对问题的回答也睿智机敏,但有的时候态度却非常倔。真实一个与众不同的鸽友!后来,有人邀请鲍斯汀去喝几杯,于是这个来自Moorslede的冠军离开之前,颇具哲理地对我说,管子上有湿点是很好的现象。
在二十世纪80年代的一年,大概在五月末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Moorslede再一次遇到鲍斯汀。他站在自己的鸽舍后面,挺著大肚子,头上戴著一顶帽子,目光注视著天空,可能是在看一个飞过的鸽群。尽管我当时著急离开,但是我没有错过这个天赐良机,抓住了和这位Moorslede冠军会话的机会。我用最传统的方式和他打招呼:“你好,波尔,出来转转?”他稍带吃惊地看著我,用他特有的语气答道:“我亲爱的朋友,知道吗,你的汽车停的很不是地儿,很有可能被开罚单?”他接著又说:“玩鸽子的开销已经很大了...”我回答说:“是的,不错,波尔,但是我得告诉你,那辆车是你的,像你这样的名人,不会很多麻烦的。”波尔笑了,显然他对我的回答很满意。他问我这一次我想知道点儿什么,这表明他对我们上一次在Poitiers集鸽现场的谈话是又印象的。
“波尔,你对鸽舍的看法的确很有意思。你说成功起步于一个好的鸽舍,尽管我相信这是正确的,但是毕竟是鸽子在赛飞啊!”波尔很快打断我说:“我的好朋友,的确鸽舍不能飞,但是在一个条件好的鸽舍,鸽子的状态好,并且最重要的是,它们可以保持这种状态。”很明显波尔想要继续谈话,并且以他惯有的坦率回答我的问题。“波尔,告诉我你是如何开始养鸽子的。”
“我从1932年开始养鸽子,一开始有31羽,很快其中30羽被筛除掉了。我对唯一的一羽幸存者很满意。在这个爱好中,你必须清楚你想要什么。在短距离比赛中,鸽子的体格不是很重要,然而,参加长距离比赛的鸽子必须有好的品质。对于我来说,Poitiers只是一场训练性的比赛。只有卡奥尔,或者是更长距离的比赛,才能考验出鸽子是否是真正的‘运动健将’。要想在长距离比赛中表现突出,你必须有非常特别的鸽子。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从卡特利斯那里引进鸽子的,特别是著名‘45’的后代,我还引进了Oscar Devriendt的‘Zwarteband’血系的鸽子,以及一些Daniel Labeeuw种鸽,‘Sproete’的后代;还从Descamps-Vanhasten那里引进了一些司翠克鲍特血统的鸽子,‘Jeune Fer’的后代,等等。这些是我鸽舍的主要血统。我的朋友,你需要用没有缺陷的鸽子参加马拉松赛。哪怕小小的缺点,都会让你付出一定的代价的。”
“在空中飞12或14个小时之后,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恢复,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认为所有的鸽子都能从早上飞到晚上,是很可笑的。”
“那么,波尔,你是否认为血统和鸽子的体形有著基础性的重要作用?”
“当然,我总是力图作出身体结构完美,没有任何明显缺陷的鸽子。所以,在断乳期,特别是之后10天,我会把鸽子抓在手里,进行严格分类。我只会留下那些身体均匀、肌肉结实的幼鸽。 我挑选的过程中,从来不考虑鸽子的血统,避免让自己受到干扰而拿不定注意。我注意到不能把希望和信任寄托于一羽一开始让你产生怀疑的鸽子。‘Zwarteband’断乳的时候,Oscar Devriendt就已经断定这会是一羽冠军鸽,卡特利斯兄弟的‘45’也有同样的经历。”
“我记得,我第一次把‘Benoni’抓在手里的时候,它的身体条件就无可挑剔。像这样的‘运动员’,只要正常发展、适时地达到高峰状态,一定会震惊世界鸽坛的。”
“波尔,雌鸽(寡居)能起到怎样的作用?”
“毫无疑问,非常重要。在我的鸽舍,鳏夫雄鸽出去比赛之前会看到雌鸽,其中包括去参加艰苦长距离比赛的四、五岁的老鸽。我比赛不是为了得小奖,而是为了得冠军。我希望我已经把这个问题说明白了。”
“波尔,你能解释一下你是如何管理雌鸽的吗?”
“一羽好的寡居雌鸽需要清楚自己的职责所在。在我的鸽舍,太虚弱的雌鸽只能用来熬汤。事实上,一羽优秀的寡居雌鸽是无价之宝,就像职业应召女郎,能使每一个人迷途。很容易配对的雌鸽没有任何价值,因为它们总是只在乎自己,而一羽好的寡居雌鸽总是想著自己的配偶,一进入巢碗,就会深情地用鼻子蹭它的脖子。为了这样一羽雌鸽的‘爱’,真正好的选手雄鸽,会克服万难归巢,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在我的鸽舍,寡居鸽受到特殊的优待。不受打扰的小块独居之地,一个热水澡会使它们更加惬意,然后再吃一些小颗粒谷物。另外,我也会经常检查一下雌鸽体内是否有蛋。因为一羽即将产蛋的雌鸽,会缺乏热情。这样的话,我需要给雄鸽另外找一羽同样羽色的雌鸽。只要巢碗里的配偶能互相‘爱慕’,我就会让它们继续‘交往下去’,但是它们不能交配。它们应该在效力后而不是在效力之前获得奖励...”
我们一边谈,一边就走到了鲍斯汀的屋门口。“看,”他说,“现在大部分人都住进了别墅,但是我仍然住在一个‘谷仓’里,我并不会因此而烦恼,因为住在这样的房子里能够比住在一个城堡里更快乐。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进去的,但是我们很熟了,而且你看上去也不危险,”这位Moorslede冠军低声说。波尔的生活环境很简朴,但却很舒适。我永远不会忘记这样一幕:他的妻子朱莉亚坐在扶手椅里,裹著绷带的腿担在一个椅子上。前不久,因为鞋底的一些鸽子粪便,她从几阶楼梯上滑倒摔了下来。
“当然,每一个人都可能遇到这种事情,但是它尤其会光顾某些人,”波尔颇有哲理地说到。朱莉亚不屑地冲我眨了眨眼。我们刚坐下,送报纸的就闯了进来。他叫Gabriel Sieuw,以前是个职业自行车赛手。朱莉亚一直爱读报纸,对丈夫的鸽子也很上心。当Gabriel问朱莉亚感觉如何时,波尔站起来,打断他说:“听著,Sieuw,我相信你也有妻子,小心点儿...”Gabriel和朱莉亚都没有感到很意外,因为他们对这样的话已经习以为常了!过了一会儿,Gabriel离开了,朱莉亚也拄著拐杖离开了,好像她不想打扰我们谈话。我谨慎的问:“波尔,你好像很在乎早期的好状态?”他非常严肃地回答到:“每年每一个鸽友都会等待好状态的出现。虽然这种状态的出现一般没有问题,但是它也很多变。一般的状态会带来一般的结果,而如果鸽子状态非常好的话,就会有出色的表现。如果你想在超长距离比赛中成为闪耀的明星,鸽子超级的状态是关键。当然血统好的鸽子比较容易进入良好状态。另外那些冬天最安静的鸽子,夏天爆发地更快一些。如果鸽友冬天对鸽子没有严格管理,那么长距离比赛对他来说将会是严峻的考验。”
“这种冬天里的休息绝对有必要吗,波尔?”
“是的,所以我在冬天从来不打扰我的鸽子。只要一进鸽棚,鸽子就会遭到不必要的刺激,它们发出咕咕的声音,从一个巢箱飞到另外一个巢箱。冬天,鸽子必须最大限度地拥有和平和安静,从而为下一个赛季积蓄力量。如果所有的巢箱都占满了,鸽子之间难免会发生争斗,这样比赛的情况就会很糟糕,所以你需要保证鸽棚宽敞的空间。” 冬天的状态是你最大的敌人吗,波尔?
“别跟我提冬天
的状态,冬天的状态是由吃了大量油性大的食物所致,它会导致体重增加、血液浑浊、绒羽不脱落以及其他糟糕的状况。冬天,鸽子应该吃的清淡一些,这样利于机体净化、保证赛鸽保持平静。状态应该出现在夏天。感觉最爽的事情是,在冬天结束以后,看到鳏夫鸽训练起劲、在棚内走来走去,不断地发出咕咕的声音,所有这些都是良好开端的徵兆。另外,如果它们训练的时候飞的时间短、总是长时间地落在屋顶上、不停地啄自己的羽毛、或者是落在野地上,那么不要希望它们会有出色的比赛成绩。同样,如果你需要用小旗子,甚至是一捧泥土强迫它们飞,高位奖也很难落到你的手中。状态顶好的鸽子没有时间‘游手好闲’,它们自己的活力已经给了它们充分的激励。所以我认为,观察鳏夫鸽的训练很重要,能发现很多情况。”
波尔,你是如何看待医疗检查的?
“现在,没有兽医,我们寸步难行,对此我感到很遗憾,但是为了能够在国家赛和国际赛中取得好成绩,必须有兽医的帮助,很丢人!”他笑著说,“但是这些家伙就是很费钱,如果你的竞争对手的鸽子没有感染寄生虫,你的鸽子也必须没有,因此我会定期请兽医对我的鸽子进行检查。我不喜欢这样,因为对我的活动限制很大。兽医告诉我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理’,他给出的用药指导,我即使不甚理解,也会严格地执行的。这是当今赛鸽运动的一大不幸。今天的农民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他们的牲畜和庄稼无法和从前的相比,但是,如果你不与时俱进的话,就会处于竞争的劣势。”
我记得以前,在昂古莱姆和波尔多的比赛中,迎风飞行的话,只有少数的鸽子能够在傍晚之前回来。今天,同样的条件下,从蒙托邦放飞(大概800公里),鸽子的飞行速度能够达到每分钟1000米。两个小时以后,只有几只鸽子临阵脱逃。为了使鸽子达到状态的最高峰,一点都不能马虎。这就好像自行车上的链条,总共50个链子瓣儿中,只有一个不符合标准,但恰恰是这一个缺陷,导致整辆自行车骑不了。
停了一会儿,波尔接著说:“你知道我敬佩什么样的鸽友吗?”
“我非常想知道,波尔。”
“是Decroix 兄弟,Aime和Noel。几年的时间里,他们先是横扫短距离赛场,然后是中距离赛场。这些成就激励他们进军长距离比赛。而一些鸽友却有一点多疑,坦白地说,也包括我自己。Decroix 兄弟到我这里买了几羽鸽子后,对我的建议很重视。不久,他们便在国家赛和国际赛中取得成功。我还认识其他几个想向长距离比赛发展的中距离冠军,但是据我所知,没有人能像Decroix 兄弟这样成功。这是就是我认为Decroix 兄弟了不起的原因。”
这是这位Moorslede冠军对我说的最后几句话。一个明星能把其他人当作了不起的人物,这的确不容易。要做到这些,需要一定的绅士风度。
1985年6月21日,波尔•鲍斯汀永远地离开了我们。我去参加了他的葬礼,头脑中不断闪现他的养鸽理念、想法和通过自学获得的知识。在Moorslede教堂,我第一次邂逅了赛鸽界的“柏拉图”,著名的,令人敬佩的诺尔•迪•斯吉梅克(Noel De Scheemaecker)教授。他是我记忆中的常青树,就像牧师的布道词中所说的那样,“如果地球上的生命都消失了,人类将会是最可怜的生灵”。多年以后,这些话仍然时常回荡在我耳边。
最近,经过Moorslede的时候,我沿小路来到墓地,在左边的高篱笆傍边,波尔和朱莉亚的坟前缅怀了许久。波尔•鲍斯汀将会永远活在赛鸽的世界里。
图注1,1950年,就在佛兰德最后一位伟大的自行车赛手,Briek Schotte把世界冠军的奖杯捧回Moorslede的那天,波尔•鲍斯汀的鸽子在波城国家赛中一举包揽前4名。在这张档案照片上,从左往右依次是:诺尔•迪•斯吉梅克,义大利冠军Luciano Rossi,波尔•鲍斯汀和Emiel Audenaerde.
图注2 波尔•鲍斯汀的鸽舍很大,有好几间鸽棚。每个宽敞的大棚里都只养了几只鸽子。他的鸽舍光照和通风系统很特别。覆盖屋顶的氊子密封了舍顶,但是鸽舍的一些小通风孔却保证了鸽舍良好的空气流通。
图注3 “Benoni”3278268/63,1970年波城国际赛冠军;“Chico”,1976年亚精顿国家赛冠军、1978年布瑞福国家赛冠军、1976年Tulle国家赛亚军,这两羽鸽子无疑是鲍斯汀最有名的鸽子。波尔•鲍斯汀曾经说过,对于长距离比赛而言,鸽子应该没有任何缺陷,这一点至关重要,因为哪怕是最微乎其微的缺点也会让你付出一定的代价的。
图注4 波尔•鲍斯汀认为,一羽优秀的寡居雌鸽是无价之宝,她总是想著自己的配偶,一进入巢碗,就会深情地用鼻子蹭他的脖子。
图注5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进去的,但是我们很熟了,而且你看上去也不危险,”波尔•鲍斯汀经常会对来访者这么说,如果特别喜欢某个来访者,他甚至会坐在扶手椅上让来访者给自己拍照。
图注6 波尔•鲍斯汀和他的妻子朱莉亚在他们的金婚宴会上,左边是鲍斯汀的孙子,他们经常一起打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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