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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赛鸽 
地 区：湖 南 文章总数：244篇 推荐篇数： 158篇 留言数量：174条 访问次数： 鸽舍积分： 14139   建立时间：2006-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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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轩辕信鸽网
来源：原创
阅读：次
分类：收藏文章
发布时间：2007-7-28 20: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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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鸽事 六 [中篇]
文/林长岳
“东北佬"逞强舒红袖， 叹”犟神”划地欲为牢
上篇说到犟神与妻子正在说着去罗家的事，楼下就有人扯着公鸭般嗓子在叫换，一听这嗓门就知是”东北佬”。犟神从窗口探出头去，见”东北佬”和”烂嘴吴”仰着头还待叫唤。忙道：”别嘈人啦、上来吧！” 他俩没吱声就径直往门里走。上楼进屋朝我俩叫了声”小林哥”和”大嫂”后，就各自找了张椅子坐下。我揶揄地对”东北佬”说：”今天你俩可是撑饱了，这晚饭看来可免啦！” “东北佬”一听、很不自在，尴尬地回道："林哥，咱的啦！那几句玩意就能撑饱咱！我俩这不来啦，不就想在您这耗一顿”。我说；”小子喂！有事不见影，想吃就来啦。今晚没准备菜，酒倒有一瓶，想耗就凑合着吧！” 他一听有酒没菜，这多没劲，他扭转头对”烂嘴吴”说，你到菜市场去整条鱼来，再弄点卤菜什么的，别忘了买些花生米。说完在军裤口袋里掏摸了一阵子，弄出张三元大钞递给”烂嘴”，这”烂嘴吴”倒也听话，接过钱就下搂去了。
再说”烂嘴吴”走后，”东北佬”起身就往里走，我一惊忙问道：”小子喂！你又要干嘛！坐着唠嗑唠嗑不行么？” 他头一偏、扯长了公鸭嗓子回道：”又咱的啦！不就是想去看看鸽子嘛！别这么一惊一咋的”。”犟神”陪着他去到鸽舍，”东北佬”见棚里仅有两只鸽子，颇感意外的说：”咱整的，就两只咧！‘小林哥’、其它的都卖咧！” “卖咧！卖咧！卖你个头，你会要么？这不都是给你们这号人整没了”，”犟神”生气的说。见犟神一生气，”东北佬”就没言语了。俩人复到房间里坐下，都没吱声。这时”犟神”又担心在厨房帮着整鱼的”烂嘴吴”，万一被他发现木柜的隐秘，那又是个祸害。他示意”东北佬”喊他出来坐，这一招还真灵，他一招呼，”烂嘴吴”就从厨房出来了，如是”犟神”提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将饭桌摆好，将菜肴端上、将餐具摆得整齐之后，我就把那瓶劣质酒拿了出来，撬开瓶盖，将三只大酒杯都斟满。”东北佬”倒没觉察出是瓶劣质酒，”烂嘴吴”眼快，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我打住了，我说”烂嘴”、把你那嘴闭上，你不喝就吃饭，别说三道四的，烂嘴没辙，只好不再吱声。
“东北佬”喝酒好赖并不讲究，用他的话来说，偷喝他叔的”山西汾酒”也品不出是个啥滋味。只听得嘶的一长声，循声望去、只见那”东北佬”龇牙咧嘴、活像个猴。那杯酒三分已被嘶去了二分，他连说好酒，够劲！够劲！我听后暗自发笑。他三杯一过，已有几分酒意，话也多了。他不无发泄的说：”这罗家老太也太不够意思，当着众人面就寒渗人”。 那”烂嘴”也帮着腔说，‘老古董’太不够味，以老卖老骂人，太不给面子啦！这时"东北佬”拿着酒瓶又给自己斟满一坏，我估摸这杯酒下肚四两也就差不离了。
“东北佬”已有几分醉意，变得嘴没遮拦，说话也难成章句，”烂—烂嘴说得对，她恁什么要—要骂人，惹-惹—急了我，那天我将—将他那些鸽—鸽子，全撸了”。我示意妻子将酒收了，给”东北佬”泡一碗浓糖茶来。那”烂嘴吴”酒没多喝，话忒太多，总帮着”东北佬”起哄，煽风点火。我得先治住他，我对”烂嘴吴”说：”你积点德行不！管住你那张嘴，老罗可没对不住你，别没事尽找茬”。”东北佬”喝完那碗浓糖茶后，解了几分酒意，人也清醒了许多。他迷瞪着双眼发话道：”林哥，你咱的就帮着老罗家说话，不顾咱哥们情份，你想咱整”。看不出，他说话真还带有几分东北人的霸气。
“犟神”遇到这俩位不谙道理的主，又是恼、但又无可奈何，只好耐着性子对”东北佬”说：”兄弟，你咱就这么霸道呢！动不动就要撸别人的鸽子，就为着一句话？我说句你不爱听的，你凭什么这样狂！” 他鼻子哼的一声说：”咱狂么？凭什么！咱就凭这玩意不行么！”说罢他平伸左臂，用右手食指点点套在左臂上的”红袖章”，复又将戴红袖章的左臂、朝我舒甩了几下子。鼻子还哼哼出声，真是狂的可笑。
我叹了口气说：”你果真要如此，这与’胡子’打家劫舍何异，戴着红袖筒搞打、砸、抢么？”我问你一句，要是你奶奶骂你，她寒渗你几句，你也要撸折了她的长烟袋杆么？”东北佬”听后一怔，咱的我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呢！他似有所悟地对我说：”结啦，咱从今以后再也不会去老罗家，更不会去祸害他家的鸽子”。我深有感触地说：”看来兄弟你还真是个直性子人，对奶奶挺孝顺，好样的，是条东北汉子”。这时犟神从心底真愿意结交这条东北大汉。
这场风雨就这样过去了，我似乎觉得与”东北佬”的情缘加深了一层。又是掌灯时候，他俩起身告辞下楼，我没挽留。忽又见”东北佬”将脑袋从门外探了进来，咧着他那张大嘴，是在笑。我说：咱的啦！还有啥事！进屋说吧。”也没有什么紧要事”，他边说边走了进来，站着悄声地对我说：”早响咱弄回来一些鸽子，全是上海的，你去看看！” 我回说没时间。他又说：”下礼拜天我来接你，咱样！”说真的，一提好鸽子就心痒痒，还真想去看看是些什么鸽子。我同意去，约好下礼拜天上午他来接。我说完他就急匆匆地下楼走了。
星期天上午，”东北佬”如约而来，同来的又是”烂嘴吴”。他俩今天没穿军装，也没戴红袖筒，我们一行仨人步行来到乔庄，”东北佬”跟站岗的卫兵说了几句什么，我和”烂嘴”就顺利的进了大院。”东北佬”将我们引到他的住处；院侧一套老式平房，内有简陋的客厅、卧室、厨旁和杂屋。客厅内陈设很简单，鸽子就养在杂屋里，鸽子的进出口在窗户上方，占窗户的三分之一。现在出口已被封闭。那间厨房却名符其实的变成堆放鸽子笼具、用具、饲料桶等的杂屋。这个年代，他这里养鸽子非常安全，一般人进不来，能进这大院的人，决不会去管他养鸽子的事。这年月，这方寸之地真是鸽子的世外桃源。
我们在客厅坐下，”东北佬”提出一大壶泡茶，三只茶杯，给每人斟上一杯，就算是待客了。他还挺过意不去地说：”林哥，不好意思，凑合喝杯茶吧”，歇会就进去看鸽子。我们仨边喝茶边闲聊，我不禁问”东北佬”上海鸽子是怎样搞来的，他咧着那大嘴笑了笑，而后毫不在意地说，是上回去上海时、上海”红卫兵”朋友送的。当时有17只，因纸箱没开孔不通风，火车上人多太挤，车箱里太闷热，这不到家一看，当时已闷死6只，就剩下11只了，听说有几只还是挺有名的养鸽人家养的。它们是不是己被闷死了，咱也弄不明白。我说去参观参观吧！于是仨人朝养鸽子的杂屋走去。
门开处，先听得一阵扑腾之声，被囚的那些鸽子，大多数飞上了栖息架和巢箱，少数几只在躲避着仨人，用不同的方式逃向安全之处。纵目看去；进门左侧靠墙有简陋的木栖息架，可栖息24只鸽子。右侧是一排巢箱，分三层，可容纳九对孵蛋鸽。我用目一数，约有26只鸽子。我的目光很快就搜寻到我送给”东北佬”那两只鸽子，一只”翻毛”的后裔，和另一只”吴淞鸟”的后裔。分别是放”广水”和”信阳”的平辈鸽。同时发现屋内有与”翻毛”和”吴淞鸟”外形极相似的几只鸽子。”东北佬”极力用眼睛在寻找那些上海鸽子，每抓住一只就往放鸽笼里塞，费了不少时间11只鸽子全装入放鸽笼。”烂嘴吴”将放鸽笼提出杂屋门就已到客厅。
我欣赏了这11只上海鸽子，发现11只鸽子中只有5只上海环，其余的都是杂牌环。那外形酷似”翻毛”的体形较大，两只深雨点一只灰白条，它们都有着漂亮的深黄眼，色泽很明亮，白腹白裤腿。那外形酷像吴淞鸟”的生就中等体形，灰色鸽，眼沙特别好看；白兰色底沙，黑紫红色面沙，色泽相当枯老，(当时武汉朋友叫它麻赛阳) 真有爱不释手之感。可惜啊！可惜、如此境域还谈什么爱不释手。
当我告辞时，”东北佬”将我送出大院门外，他止步对我说：”林哥，你也只有两只鸽子了，喜欢的话，看那天整几只去吧！” 我连连违心的说，不用啦！不用啦！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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