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鸽人苍桑之风雨人生
(十三) 俏“白凤”仕隐喜得”,眇山人传授鸽经
话说莫妮拉着苦娃子走出闹市,来到街边一废棄的空坪,这里沒有那么多人,空坪两边有几处临时搭建的简陋竹棚卖着吃食。坪中东一搭西一搭卖着各种农家产品,斑鸠鸟类诸般活物,还有卖各种羽色鸽子的,仕隐边走边看,见那些鸽子其形猥琐,毛羽不洁,都是些不中人意的鸽了,但价钱可着实便宜。狗子见状,这时他不知那来的灵气,对苦娃子说:“娃子哥,你是想看漂亮鸽子么?往常这里有一老头专卖白色鸽子,那鸽子头上还长有一撮竖毛,好看得很咧,我帶你去找。”说罢领着仕隐和莫妮径直朝老头常摆摊的地方走去。见一老者紫棠色面皮,花白长须,眇一目坐于青砖之上,稍前置放着一圆形竹笼装着三隻花白鸽子。狗子一看先就扫了兴,心想平时撞见他时,笼中都关有好些好看的鸽子,今日却偏偏没有,真晦气。如是狗子沒好气的对老者说:“喂,老头子。今日为么子没有好看的白鸽子!”卖鸽老者看了狗子一眼沒吱声。苦娃子忙搭腔说:“老人家,我听人说你的凤头全白鸽子非常好,所以特来找您,想讨要两只,您老说个价就行,不知老人家可否!”老者见他说话通达,不像刚才那位无理,如是回道:“今天我帶了两只白凤头来,刚才业已卖去了,小哥如想要明日再来如何,你是帮您家长輩买么?”没等苦娃子搭话,狗子却抢着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通,直听得老者频频叫好,不时将目光移向苦娃子。这时莫妮说:“也快响午了,我们到那边先吃些东西吧!狗子巴不得这一声,拉着娃子哥就走。
仨人走进买吃食的长棚中落坐,莫妮叫來了八个大肉包子,三碗牛杂碎汤,狗子如风捲残云一般,一小会功夫就从嘴里填塞进去四个大肉包、一碗牛杂碎,他愜意地咂咂嘴,然后也不捨棄那些残汤。仕隐对莫妮说,妳看那卖鸽老者不亢不卑定非等闲之人,今日相逢也算是有缘。现已近响午,我想烦劳你送去几个包子、一碗牛杂碎给他充饥如何,莫妮拿着用乾荷叶包着的四个大肉包、端着碗牛杂碎出店门而去。过了好一阵子方才回转。仨人出得店门就径直回家。到家时莫大叔等人正等着他仨吃饭。莫大叔对大家说:“狗子吃完饭就回枫叶林你师付那里去,他一人忙不过来。苦娃子跟您大婶去成衣铺买两身汉装,明日换下装扮。后天早上动身去衡州府搭去潭州的轮船,分两路走,货物跟伙计从旱路走,娃子那笼鸽子可由他们帶着。莫妮送娃子从双溪渡过河抄近道走,下午三点在轮船码头会合。”说完他又对苦娃子说:“我家老三在潭州街上开了一家山货铺,到了潭州后你去投奔他,他也许能幇你找到你的父母。那匹棗骝子马我会找机会送还山神爷,娃娃你尽可放心。”曾仕隐再次謝过莫大叔、大婶。莫大婶收拾完毕就拉着苦娃子出门,莫妮在后跟着。狗子也尾隨着,但被莫老大喝住,万般无奈地回枫叶林去了。
次日上午曾仕隐正在喂他的鸽子,莫妮帶了一老者进來,他苍须眇一目,手里提着一竹鸽笼,仕隐定睛一看,认出是昨日集市上卖鸽子的老人家。他连忙将竹篓盖关上,上前迎住老者说:“老人家怎么來了?请堂屋坐。”莫妮告诉仕隐,老伯是特意送白凤头来的。老者将竹笼递与娃子说:“小哥,你看看,这两只可中意么?仕隐隔着竹鸽笼竖栅拦往里一看,两只通体雪白的凤头,心中十分惊喜能得到如此漂亮的白凤头,忙说:有劳老伯、有劳老伯,但不知…”话未说完就被莫妮接过话茬说:“这是老伯送给你的,他老人家謝謝您昨日午饭之情,同时也想见识见识你那几只花鸽子。”仕隐忙说好、好,老人家请先坐下,我这就将竹篓子拎过来。说罢将竹篓提來将笼盖打开,请老者观赏指点。老者仔细看罢说出一番鸽话来;
老者言道:“你的这些花紫羽白条的叫紫玉扇,但都因杂交其体态羽毛失去了原来的样子。纯的紫玉扇全身是紫色羽毛唯大翅是白条,中等体型很娇俊漂亮,其嘴短且喙亦呈紫色,头园、小鼓鼻泡,是宫迁玉苑中遗留下来的。”继之他又说:“就拿我这白凤头来说吧,它的真名叫凤头白玉扇。其实这些鸽子,在民国初年民间就有人养,但都有杂毛非上品。那上品通体雪白,中等体型,头园而嘴短,小白鼻泡,金黄眼居多,小毛脚,其外形特别俊俏者为珍品。”仕隐正为老人家鸽子相赠无以回报犯愁,忽然想起甜叶菊,我何不送他一些干甜叶菊叶子,此时老者喝完茶正要起身告辞,仕隐忙说:“老伯且慢,受老伯之惠无以相报,我在南夷寨帶來些甜叶菊,今送老人家些许泡水当茶喝,只须用一叶就可泡一大罐水,很甜,非糖可比得,”说完忙进住屋去稍会便拿出一小纸包交付老人家,并将一些碎叶片要老人家尝尝,老者连说甜、甜,这一小角角就这扪甜,实乃珍物,实乃珍物。”说罢告辞,仕隐、莫妮送至门外,老者止步说:“小哥你俩留步,小老儿告辞”说罢转声飘逸而去。
次日提早吃罢午饭送苦娃子去衡州,仕隐已是一身汉家青年打扮,落落大方,显出几分英俊壮硕,揹着他那行囊。莫妮一身苗装,裹着白头巾光艳照人,揹着一背篓送给娃子的橘子。莫大叔、大婶送出门外停步说:“娃娃,但愿此去你能找到你的双亲,如万一迁延时日太久不能如愿,你不嫌的话就返回双溪镇来罢,以后再作道理。”大婶也说“记住你大叔的话,万一找不到你父母你就回來罢。”“谢謝莫大叔、大婶,侄儿都记下了。”说完俩人朝双溪渡口而去。快到渡口时起雾了,刹那间他们就被晨雾笼罩着,仕隐正感诧异,莫妮说江河边起雾是常有的事,不足为怪。不一会他俩就来到了渡头,莫娓尖着嗓子向对岸高叫了数声“要渡”后,双双下到河滩等渡。
欲知后事,且待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