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达尔文同时代的生物学家歌德(非大家熟知的那个德国大作家)提出一个生物生长的补偿法则(也叫平衡法则),其大意是:为了要在一方面消费,自然就不得不在另方面节约。
家养动物的情况显然是如此,假如养料过多地输送给一部分或者某个器官,那么其他部分的营养必定就会减少。正就好像我们养牛,即要想它多产奶又要想它多长肉,这是很难办到的事情。我们有理由相信在自然条件下,补偿法则同样也是成立的。一方面,一部分结构由自然选择作用而发达,则别一邻近的部分,却因同样作用或者由于不使用而退化;另外一方面,由于一部分过度生长,却把别的部分的养料抽调过来了。
自然选择常常使生物结构的各部分不断趋于节约。在变动的生活条件下,一种本来有用的结构,如果用途不大了,那么它必定退化而萎缩,对于个体是有利的。这样就可以使养料不至于消耗在无用的地方。因此,补偿法则可以推广在更为普遍的情况之下。
据达尔文的研究,因为每个动物,都在生存斗争的环境之下,凭借着节省养料的消费,才有自给的较好机会。因此他深信:“身体的任何部分,一经过习性改变而成为多余时,自然选择便会发生作用,终究使它趋于减小,而不必引起其他部分的相对发达。反之,自然选择也可以使一器官很发达而并不需要它的相邻部分退化,来作为必要的补偿。”
(中华书局 2012年版 精装本 《物种起源》 第16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