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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眼看世界 上一篇    下一篇
作者:中国(╯天航  来源:转载   阅读:  分类:收藏文章  发布时间:2021-3-16 9:56:13  
  
专栏新书重磅首发!《鸽眼看世界》引子自述二

2021-3-11 18:10:48 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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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眼看世界》为中信网专栏作家禹永胜先生(山西火凤凰鸽舍/笔名小鱼)重磅新作,本书大胆立意,有感于现今中国之鸽界现状,以鸽子的眼睛来看这个世界,讲述一只鸽子的故事。小说通过讲述这只鸽子从出生到多次比赛结束,直至为国立功、终归鸽舍,历经磨难与主人再次重逢的传奇一生。全书约30万字,初衷是纪念自己鸽棚中最爱的一羽鸽子,同时向世界最伟大的育鸽、赛鸽大师凡龙先生致敬!虽满纸荒唐言,却难道尽天下鸽友之一把辛酸泪。本书在中国信鸽信息网首发,将陆续发表,敬请期待!

《鸽眼看世界》引子 自述二

伴随着蜜蜂低低的“嘤嘤嘤嘤”声,还有我妈那急促的脚步,我知道是叫我起床了。我双眼紧闭,不想睁开。我妈会轻轻地摇我,告我该起床了,并提醒我:“听到刚才的闹钟声了没有?”我这时一般会翻个身,央求我妈:“再给我十分钟时间,我眼睛糊的了,睁不开。”并发牢骚说:“闹钟声音太小了,我根本没有听到”!这时我妈就会对我说:“我去做饭,十分钟后来叫你,你穿衣服起来,正好可以吃饭上学去。”

唉,反正已经睡不着了,但是还是不想起床,加上窗外那燕子“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很是烦人。它们筑巢时的泥巴,还有每天拉的白白的排泄物,很是让人难以清理,而且过一段时间就得清理一回,很累人。但是它们是益鸟,没办法。

我家人一直和它们和平相处,有时它们中午也会飞进我家的客厅里来小憩一会,才会飞出去,真是分不清窝和家了;不过它们的羽毛很是特别,如绸缎般乌黑亮丽,而且飞行速度奇快,常常在河面,巷子里低低的飞,快到我眼前时,唧的一声,从你旁边飞过,偶尔从你头顶掠过,很是吓人。

它们红红的嘴巴很喜欢聊天,而且是成群结队的落在电线上,一天到晚聊个不停。刚出窝黄嘴巴的小燕子也是这样;无论是公、是母都喜欢一天到晚聊个不停,我感觉它们很是无聊。有时远远望去,它们不规律的站在电线上,露出白白的衬衣,还真像是书中所说的五线谱;后来我到了社会上才知道它们不光穿的衬衣,还有外衣,而且名字很时髦,叫燕尾服。

我家西厢房边的鸽棚里养的许多信鸽,它们“咕咕咕”的叫声很雄壮有力,我知道那一定是雄鸽在春天里占自己的领地;此外还有“咕噜咕噜”雌鸽低沉的回应,那一定是对其窝巢很是满意。它们的声音很大,但是我一点也不觉得烦,反而感觉全身很放松,很安逸。我家养的鸽子有七、八十羽,它们在早晨一般会无休无止的在我家的上空兜圈。伴随着那“呜呜”“嗡嗡”的鸽哨声,由远而近,它们在转弯、低冲、高飞、盘旋时鸽哨会发出不同的声音,这要归功于鸽群中我父亲培养的那几只“背书包”的鸽子,它们像背书包一样,把鸽哨背在后背靠近尾部的位置。起飞后,空气从其头顶穿过,直冲鸽哨,鸽哨一般由竹子和葫芦等轻盈的木质材料做成,便于鸽子携带;外部上好油漆,有好几个发音的音节管插入主发音管中,空气滤过发音节,音节管将发出美妙、和谐的声音。

鸽哨听说在老北京四九城很流行,有许多名流雅士都爱养鸽,也爱听鸽子飞行时发出的鸽子哨声,据说梅兰芳先生曾经养鸽,听鸽哨、看鸽子飞行,来锻炼自己的眼睛;宋庆龄女士也十分喜爱信鸽,养鸽达上百羽;“京城第一大玩家”王世襄先生一生喜爱信鸽。

也许喜爱信鸽自古有之,无从考究。但是《鸽经》是我国目前为止已知的,最早的一部记载鸽子的专著,作者系清朝邹平(今山东省邹平县)的张万钟。全书共分六部分:论鸽、花色、飞放、翻跳、典故、赋诗,共1万余字。成书时间在1604年~1614年。再往前追,也许和许多爱马的人士一样,鸽子往往都和战争有关,在我记忆中,西夏国元昊和南宋的战争中就使用过信鸽,因其名字中和我的字有一个昊字相同,故有印象;都是些沉重的追溯,不究也罢!

我家养的鸽子比较杂,也许是我父亲喜爱鸽子的原因,用今天的眼光来区别,我家的鸽子观赏鸽、信鸽、野鸽,还有回不去家的天落信鸽都有,我家地处太行山中部,海拔都在1500-1800米,对面的半山腰上住着许多野鸽子,成群集队的飞行,也有许多因为找不到食物,加入到我家的鸽子队伍里来的混吃的;还有许多是省市里,鸽友组织的比赛,来我们县放飞的鸽子。它们大都找不到回家的路或者是体力透支,无法翻越太行山都落在了野鸽子和我家的鸽子队伍中。羽色也是五颜六色,比较多的还是灰和雨点,也有不少红绛羽色和花白羽色,如果你细细观察,还有不少是观赏鸽,额头上长着像孔雀一样的头冠,很是漂亮。

鸽子多了也不是好事,它们吃过早餐后,鸽屎满地,费力打扫;还引来不少野猫和鹞子,它们以禽类为食物;鹞子和老鹰它们飞的都比较高,而且不敢来村庄猎杀鸽子。只要天空中一出现一个黑点,鸽子都吓得都会沿着房屋低低地飞,我甚至能听到它们用强有力的翅膀,拍打空气的声音。不过山对面住的一群红嘴乌鸦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它们全身除了嘴和爪通红以后,全部都是黑漆漆的,而且也是喜欢一群群的飞,它们一般会在村庄附近飞行。窝就搭在半山腰上野鸽子窝的旁边。记得有一年秋天,刚学会飞行的几只红嘴乌鸦就落在了我家院子里,我拿馒头喂它,久而久之也在我家跟着鸽子乱飞。如果鸽群中有几只通黑的乌鸦在飞,那是什么场景?真是可笑、可爱极了!

伴随着催促声,我母亲进了我的卧室,厨房做饭的围巾还挂在她的胸前,略显凌乱的头发随意别在耳后,农村的妇女经过一早晨的田间劳作,一定是很累的。还要回来给我做饭,我发自内心的爱我的母亲,不想让她有任何的难过和痛苦或是过得不愉快;这也是我在以后的学习、工作中的原动力!不过农村的人们一般都长寿,也和劳动有关,上天总是公平的!

我意识到现在我必须起床了,我家对教育要求很严格,我爸从我记事开始就教育我们兄妹:“我们是普普通通的人,我们做任何事情都是本本分分,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在做事时,都要比别人多一份努力,包括上学绝不允许迟到。”如果我再不起床的话,就会触犯到我家里的底线,甚至会得到惩罚,如:掀被子、挨揍之类。不过在我的记忆中,我母亲从未打过我们,最多是问我几句事情怎么会成了这样?因为我内心感觉亏欠,都无法抬头正视我母亲的眼神。我家里的教育:交流要正视、直视对方的眼睛,在我这里失效了!

同时也让我从小明白一个道理:自由是有底线的,每个人、每个家庭、每个国家都是这样。最好不要触碰别人的底线,在适度的范围内,可以多做调整和沟通。也奠定了我以后到社会上与人相处的准则。如果触碰了别人的底线,就会得到惩罚和报复。可以想象一下,一只兔子发疯后完全可以变成一头狮子。不过在20年以后我真的遇到一只小白兔,它没有变成狮子,却变成了我的开心果,变成了绵羊,一直支持、陪伴着我。

我的早餐是一个冲鸡蛋,这是因我从小体弱多病的原因,多少年来一到冬春交际之时,我母亲都会让我喝够100天的鸡蛋;导致我很长时间一见到鸡蛋,一闻到那种味道就想吐。直到30岁以后才逐步地吃开鸡蛋,后来进入社会后有次和同学们聚会,他们回想起童年的岁月,居然有许多同学很是羡慕我那时能天天吃到鸡蛋,真是想法迥异,感慨万千!

喝完鸡蛋后,农村的早饭就是小米饭了,在北方,把金黄色的小米放在水里面,并加入红薯和南瓜等,水不能太多,漫过即可。待水大火煮开后,减成小火,并盖紧锅盖,我们左权当地叫焖小米饭;吃的时候,盛入碗中,并浇上炒土豆丝。土豆为当地自家地里所种,收获后放入地窑,可以保鲜存放到第二年的夏季。吃时拿几个出来,用泉水粗略地清洗一下,拿刀切成细条状,不用过水;和城里饭店的做法截然不同。用碳火把铁锅烧热,倒入当地自家压榨出来的麻油,烧至8成热,放入左权当地麻田镇所出产的花椒,看到花椒在油里极速地开始翻滚冒烟,变黑变焦后,再放入一些辣椒、葱和蒜,略翻一下,即刻放入土豆丝,那翻炒的“滋滋”声,胜过任何顶级厨师的烹饪,在翻炒时,不时的略加一些清水在锅边,同时放入酱油;待到土豆丝变熟,炒汁变黏糊状时加入一些咸盐和左权石匣本地长城村出产的长城醋,一道美味就此产生。有时我不明白,为什么这道菜我吃了多少年,到现在还是这么喜欢?土豆真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美味食物。我也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国家,他们把土豆的产量都算入粮食产量中,就是因为土豆是既能当主食,也能当菜,而且让人百吃不厌!

吃完早饭后,我背上书包和我的同学们一起去临近的中心村上学;这时我妈会去后院喂我家的几头大黑猪。猪是我小时候为数不多的最讨厌的几种家畜之一。我讨厌它们不仅仅是因为它们臭,而且是很臭,远远地我都不想过去。有次我还准备和几个小伙伴一起去改良一下它们的环境,我们拿的铁铲,把附近的黄土铲入猪圈内,遭到我父亲的阻止。原因是猪就是这样的,你今天给它个很好的环境,不出几天就又变坏了,既然它们喜欢,就让它们去吧。如果猪圈不像个猪圈的样子,猪也会不舒服,出问题的。后来我就放弃了改善它们环境的念头。

更让我讨厌它们的是它们贪婪的样子,那时的猪还不是吃的饲料;我家喂它们的是一些野菜和玉米面还有剩饭合在一起的混合食物。它们在吃东西时的“吧唧”声,还有吞咽时的“呼噜”声,还有贪婪吮吸时的声音;为了争抢食物,几头猪还不时发出的“嗷嗷”声,让我极度的讨厌。在不吃东西时,它们就在翻圈内的土或者是晒着太阳睡觉,远远地还能听到它们的打呼噜的声音,中间还不时的夹杂着几声“嗷嗷”声,也许它们在梦里还在争抢食物。它们简直就是为了吃而来的,有时我也在想,它们上辈子一定是贪婪、不知放弃、无休无止的黑心资本家。为了眼前利益,一心只看到眼前的食物,看不到后面的危险,这和我到社会上看到的许多人一样,他们虽然是人,但是他们所表现出来的却完完全全是一头猪!

在农村的家庭里,家畜是家庭中很重要的一项经济来源,所以我讨厌它们,但是我还得每天看着它们。

我和我的小伙伴们背的厚重的书包,走在乡间的林荫小道上,鼻子里充斥着各种不知名野花的芳香,特别是空气中带着的略显湿润的,淡淡的清漳河水的味道,让我的鼻子很是享受;使我的脚步也变的轻快起来。河的对岸是我们村的菜地,各种菜苗刚刚种出来,菜地被土垄分成长长的一畦一畦,很是规整;各种菜苗都呈现出绿油油的光泽,在艳阳天里让人看的特别的喜欢。

踩着松软的草地,踏着野草的香甜,带着晨露的湿润,走在春天的田野上,人显的分外的精神,一天的好心情就是这样开始的。

左面半山腰上有一座不知年代的古庙,里面供奉的是观世音菩萨,左右两面分别立着善道童子和招财龙女。庙虽小,但是香火很旺,每年农历的二月十九和六月十九,附近几个村的村民都赶来上香和赶集,有的村民一大早步行几十里都要过来上柱香,这其中固然有村民口中所说的灵验之原因,但也有中国农村几百年来对于观世音菩萨的形象深入人心有关。

我小的时侯体弱多病,我奶奶带我去庙里认观世音菩萨为干娘,以求得到庇护,说来也怪,我的身体逐渐的好了起来。直到我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可以天天步行的上学,还不时的跑到我家的果园里吃水果,再加上我父母细心的照顾,现在已经可以说是非常的健康强壮了。

说起水果来,我家原先并不注重果树这一块,但是我姥爷家有很大一片果树园。因我姥爷家离县城较近,果树下来的水果可以到城里卖掉,贴补家用。姥爷有时来我家见有空地也给种上几棵,一来二去,我家院里果树不少,后园也种了不少,渐渐的我家后园竟成了一片果园。到后来,我喜欢吃水果,也喜欢研究上了果树,怎么样才能让它们多结果,好让我多吃几颗果子。到最后,上小学的我竟然学会了嫁接果树,皮接、芽接、劈接,我全部掌握了要领。一年还给果树疏枝两次,我父母会给果树施两次农家肥。那时候农基站里基本上只卖化肥和农作物的种子,很少有卖庄稼药的,更别说果树的农药了。到我上初中时,我能够在一颗野生小果子树上嫁接出四到五种苹果来,为了不让嫁接的果树轻易的死掉,我会在野小果树的根部进行嫁接,然后培土,三年后再让其分离开,种出一棵我土话叫纯苹果树,即这棵苹果树,只要有根在,发起来的嫩芽都是苹果树,再也不用嫁接。而且有许多果树,我能从它们刚接果开始吃到成熟,如杏树、小果子树、红果树;其它树就不行了,如桃树、梨树、苹果树、山楂树、李子树、葡萄树。有一年我嫁接的一棵苹果树,居然到秋天下了两袋苹果,很是让我高兴了一阵子。不过既然春天到了,我扳着手指盘算着,再过一段时间就可能吃到草莓了。

土路在两山之间的狭长地带蜿蜒行走,在土路的左面山顶上,云雾缭绕,树木茂盛,那是我家的祖坟所在地了,右边一座大石山,光秃秃的,在以前抗战时,曾经是一个日本人的碉堡――炮台,在1944年被英勇的八路军攻克,听我奶奶讲,山脚下埋的许多那场战役死亡的英雄。在修路的时候,还不时有遗骸被挖出来,无人管理。最后都是附近淳朴的村民不忍心看到骸骨遗露在外,重新归整掩埋。真是:太行有幸埋忠魂,世人至今多遗忘!让人伤感!

右边山顶上有炮楼遗址,我没有上去过,家里大人也不允许我们上去。因为还有战争遗留下的许多弹壳、手雷和地雷。左边山顶我上去过几回,一般是爷爷带我上去的。他对自己的将来归属之地相当满意,站在山顶上向远方眺望,山下小庙、农田一览无遗,河流像玉带一样蜿蜒飘过,鸽群在天空飞翔、盘旋!远处水库像一面镜子一样透亮,天空中远处几个黑点,单只盘旋的是老鹰;两只或多只有序排列,成直线飞行的是水鸟,有水鹳和野鹤,有一年居然还有两只仙鹤飞来,着实让媒体报道了一阵子。山的右边接近山顶的地方涌出来一眼泉水,冬暖夏凉,甘甜可口,清澈无杂,而且水量很大;因泉水在高处,村庄在低处。村里只需要在泉水下面建一个蓄水池,在池下面埋设管道,村里各家都用上了矿泉水,而且还不用交电费和水费。左权的泉水有许多城里人来拉,他们拉回去后注册商标,卖矿泉水给城里人喝,也许他们就像那句广告词一样“我们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

在我快到学校的时候,就能听到敲钟的声音,在学校的门楼上挂的一口大钟,我们轮流来敲,我现在还能记得那时的规定,上三(上课敲三下),下五(下课敲五下),预备二(预备快到上课时间敲两下)。听到那两声像是催促的声音,我知道还有10分钟就是上课的时间了,我得加紧脚步了。这时再回头看我家,已经看不到了,隐到山那边去了,只能看到鸽子还在天空中盘旋,我知道,鸽子盘旋的正中间就是我家,因为鸽子爱家,只会围着自己的家飞,以家为圆心盘旋。

许多年以后,我再回忆起上学时的情景,也许喜欢鸽子,就是从那时,我有想家的情节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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