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之星·天空之城徐伟一直都走在时代的前列,养鸽也是如此。有意思的是简介写着,“一个被事业耽误的赛鸽手”,但在被“耽误”的情况下,森林之星·天空之城近年来也取得非常优秀的赛绩。今天我们就来聊聊赛鸽手森林之星徐伟和他奖杯背后的故事。
问:据我了解鸽舍设计非常科学化、现代化?我们的设计理念是什么?
答:作为一个鸽友来讲,如果有条件我认为首先必须要有一个鸽舍。鸽舍不一定要建得多豪华,但是有一个大的理念是要让种鸽保持健康,这是一个基本的道理。
但是要保持健康有许多的方面,最关键的一点就是鸽子的密度。所以我们森林之星有一个原则,就是棚大鸟稀,棚很大,但是里面的种鸽数量很少。当然,基本的一些条件像采光、通风都是必备的。至于鸽舍的环境,硬件我认为倒不是最重要的,必须是在一定密度的情况下,让鸽子能够情绪稳定有安全感。然后日常的、系统的管理,要形成流程化管控,这样鸽子的健康程度应该是可控的。这些可控的种鸽群的水准,确保我们在外面打职业比赛的时候,有一个稳定的输出。
如果我们的健康管理一直在一条正常的,乃至比一般鸽友更高水平的质量线上,我相信我们无论在参加地方赛、公棚赛还是职业赛上,赢得指定的概率会比人家略高一点点。
现在我们鸽棚大概有多少平方,目前存棚有多少种鸽?
答:我们现在有两个种鸽舍,一个是我们公司的南棚,一个是公司的北棚,南棚里面主要是大量的年轻种鸽。这三年我们每年引进几百羽原环的种鸽,这些种鸽是进入不了我们种鸽棚的。不管是原环的,还是我们自己培养出来的一些成绩鸽,都会进入一个大的赛棚,在笼子里配对,当它出了成绩以后,才有资格作为培育选手,观察一到两年以后才进我们种鸽棚。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在种鸽棚的鸽子几乎都是经过考验的,有作育成绩,或自己的成绩很辉煌,或者血统是我们比较重视的,这三种才有资格进入种鸽棚。
真正种鸽棚的数量,公鸽在300羽左右,母鸽数量就比较多。我们有质量的母鸽,这几年特别是在一线打比赛,沉淀下来的很多高质量的母鸽,就比较多,应该有600羽左右。还有的就是新引进的,列入观察名单、列入种子选手培养的,估计也有300羽左右。因为职业比赛竞争比较激烈,所以我们需要梯队的培养。种鸽因为年龄会慢慢地老去、老化,所以我们新生代的种鸽、验证过的种鸽的配对,是我们非常重要的管理过程。
您是浙商代表人物之一,也是南方鸽界的一张名片,您觉得南方和北方在养鸽赛鸽上有什么区别?
答:我觉得南方跟北方来讲,区别有,但主要在文化上。可能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南方人相对来说比较内敛一点,北方人我觉得他们张力感更强一点。对于我们来讲,南方这种文化背景下,整个比赛相对来说追求的是稳定,在稳定的过程中再去追求速度。北方人来讲,这些鸽友他们更喜欢干脆利落,喜欢速度型,一关上岸,能够在比赛中冲在前面的这些爆发力强的品种他们可能更喜欢一点。所以不同的赛事,不同的地理环境,不同的文化使得中国南北之间有一些差异。
但总体我认为没有太大差异,无论是南方的鸽友还是北方的鸽友,对于赛鸽运动的痴迷,对于优秀品种的这种狂热的爱好,我认为无论是南方还是北方的鸽友,大家都是一样的。
在未来您是否会在鸽界做出更多尝试,比如开办寄养棚、公棚等,从赛鸽手转型?
答:
很多人问我这个问题,给我发微信什么的,实际上我们也之前也有考虑过。对我来讲,如果要去建个公棚、寄养棚是比较容易的,因为我们土地也比较多,在湖州靠近青山有个岛,大概有600亩,我们自己也有几百亩地,老家那边有1,000多亩的地,如果建个公棚、寄养棚对我来讲比较容易。但是为什么我们一直不想去往这方面发展呢?
首先我们对于赛鸽运动还是不忘初心,保持童年的美好,所以我们的定位还是在工作之余,当成一项爱好来对待,这样我们的心态也会好一点。我不想把工作以外的爱好变成职业或者变成商业,会破坏曾经的美好,我是蛮珍惜这种美好的感觉。
第二点就是以我们现在企业的规模说,湖州政府也是非常地重视,给了很多方方面面的荣誉和嘉奖,对于我们这样的企业集团来讲,如果要去投资或者涉足一个产业的话,有一个标准就是符不符合国家发展的趋势,符不符合法律的标准。所以这样来讲,目前赛鸽运动的法律保障、法律完善方面是不够的。打个比方,如果去开一个公棚,我相信以我在鸽界里的口碑,以及人脉圈、朋友圈,我们的团队如果服务得好,或者章程设计得好,我们也能收到鸽子。但是以我们整个集团的经营标准来讲,很难去跟法律上的一些东西相违背。到时涉及到各种奖金你扣不扣税的问题,如果不扣,尽管我们这种是有约定,但是国家的税法大家都很清楚,因为我原来也是财税系统出来的,涉及到上位法跟你的章程之间的一个冲突,肯定是依附上位法的。
在这样一个前提下,我觉得以我们现在的江湖地位以及企业的规模来讲,尽管我本人也很喜欢、很愿意,但在法制不完善的情况下进入赛鸽运动产业,可能大环境还不具备,所以我们没有考虑过要去做赛鸽公棚、寄养棚+,或者其他的赛鸽方面的一些产业投入。当然作为一个鸽友去参加比赛,我还是非常开心、非常乐意的。
您是一个非常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家,资料显示17年您就累计捐款8000万,正好鸽子也是和平的象征,请问您最近在慈善上有什么付出呢?
答:实际上我们是一个家族企业,我父亲是湖州改革开放的第一代企业家。从他开始我们家庭都有一种得诸社会还诸社会的理念。企业在发展的过程中,我们也是非常感恩改革开放的大时代,感恩稳定的社会环境。所以我们做一些回馈社会帮助他人的事情,也是理所当然的。你刚才讲捐了多少金额这方面,确实我们捐的款项包括资金、实物、一些可持续投入的项目,应该来讲已经有好几千万了。但是我认为金钱捐多少不值得拿来夸耀,也不值得去过分地去宣扬,我们始终想继续保持一种回报社会的心态。昨天刚好湖州南浔开发区组建成立了一个叫共同富裕的群,我们也带头捐了30万。在捐的过程中,我们也在反思、在探讨如何真正地去帮到需要帮助的人。确实这几年包括今年我们也开展了很多项目,也捐了很多的钱,我们也在反思,光靠捐钱够吗?或者是捐钱好吗?捐钱会不会起到反作用?
可能因为这几年我们也做慈善做的多了,所以也感觉到新形势下慈善工作也要纳入新的思考,怎样才能更好地、针对性地帮到我们想要帮助、需要帮助的人。这方面确实我们也在探讨在思考。前天我们一帮企业家坐在这里,我们也在检讨、在反思,尽管这几年帮助很多人,包括我也定点捐助大学生,去年开始我又专门定点捐助5个新疆维吾尔族的大学生。但是我一直常常在反思自己,怎么样除了捐钱以外能够更好地把我们这么多年的价值观,对这个社会、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以及对于我们工作、对于人际关系等各方面的一些看法传递出去,能够更好地帮助到需要帮助的人,在这个方面来讲确实做的不够,至于捐钱多少我认为并不是最重要的。
您作为浙江省信鸽协会副会长,对中鸽协发布征求《信鸽活动管理办法》的文件,您有怎样的想法和建议?
答:我觉得这是一个好的事情,之前我也看了那个鸽王七事件,快手发了个视频,大家反响也比较大。实际上中国的信鸽运动,这么快速地发展,确实需要有一些规则上、制度上的一些改变或升级,来相对应地支持赛鸽运动的健康、蓬勃地发展。
在这一点上我觉得中鸽协适时地做一些咨询办法,目的是让我们整个中国赛鸽运动更加健康、可持续地发展,更好地保护我们广大赛鸽爱好者的权益,有效地克服赛鸽运动无法可依,有法不依等弊端。所以我对于中鸽协推出这么一个咨询、办法,是比较欢迎的。因为规则上的一些完善,会对我们赛鸽运动未来的发展起到一个保护伞的作用。
您对眼睛、翅膀、骨架、等方面有没有特别的追求?
答:
我有一个朋友,他是苏州灵峰俱乐部的老板王宣东,他也是苏州火车头协会的会长,我们因为信鸽运动认识,也相互有交流。他的标准很明确,我养的鸽子,首先一个要飞好,第二个要漂亮,经常他这么说的话我就哈哈笑了。实际上,赛鸽运动是一项未知的、概率的运动。对于赛鸽来讲,我们知道它比的核心是定向,那么定向怎么来?我觉得以我对赛鸽运动这么多年的一些认知来讲,可能跟家族遗传的整个鸽子本身的特质有关系,比方和它性格比较温和或者急躁,或者跟它的肌肉、结构,以及其他方方面面的地方有关系。但是我认为赛鸽运动的本质,不仅仅表现在眼睛,或者是羽毛的柔软度、羽毛的厚薄,或者膀条的长短,体型的大小。
我讲个故事,我有一个小学同学,他现在是浙江邵逸夫医院的眼科专家,也是中国首席的眼科专家。我曾经把关于信鸽眼睛研究的这些文章发给他,也电话跟他沟通了关于赛鸽运动中大家对于眼睛的一些所谓的研究也好,经验之谈也好。你知道他给我回了一句什么吗?他看了这些文章以后,作为一个专业的眼科专家,给我回了一句话,“老同学,我很忙的”。什么意思呢?就是说你不要把这种无谓的,在他专业眼光里面认为这些是没有依据的、非科学的,充满了个人的一些臆断或者是艺术化的一些东西,让一个科学家来看。
所以我常常讲我是不大看眼睛的,很多人说的鸽子配对,实际上不外乎是一种差异配。他们在配对里面讲黄眼要配砂眼,粗砂要配细砂。从我赛鸽运动这么多年来讲,对于这些基本的一些外在条件,我是不太关注,我更关注内在的东西。内在的东西,很多人讲我肉眼看不出来怎么办?那么第一个就是看它家族的表现,第二个你就看他整个家族表现以外的个体条件,第三个就是看天意、看运气了。如果作育的过程中,你持之以恒地培养,我相信这个成功的概率,一定会比大部分人高一点。
所以赛鸽运动我认为与其鉴别眼睛、膀条等各方面,我认为还是追求家族。家族是大家都已经通过经验、通过比赛,共同认可的一个标准。其他的我认为可以是个人的爱好,就像我的朋友王宣东王会长,他有这样的标准无所谓,你既要飞得好又长得漂亮为什么不可以?很好啊!关键现实是不是都这样?我觉得这是理想主义,而不是实用主义。
徐伟谈为什么不喜欢抓鸽子
答:鸽子就像一个武士手中的剑,重要的不是剑,而在于武士本身,一个武士心中有剑就可以。如果一把宝剑放在一般人手里,他还是战胜不了对手。
(鸽友问)徐总对回血鸽是怎么用的?
答:他问的问题我觉得也是非常好,这样的问题,我是蛮有兴趣回答的。我说说我的一些想法,首先我们在讲回血鸽之前,先讨论一个高代鸽跟低代鸽的作用。
大家知道今天如果是阿曼多的直接子代、新金姆的直接子代,或者一只KBDB长距离鸽王的子代会很贵,也许是5万欧元,也许是6万8万,甚至夸张一点10万欧元都有可能。但是它的孙代,阿曼多的孙代可能只有两万三万五万。那么,如果你是直接要去打比赛,10万50万的鸽子一定会飞过孙代吗?不一定。所以大家也要了解一下回血鸽怎么用,我认为高代的回血鸽仅仅拿来打比赛出成绩的话,低辈分的鸽子未必比高辈分的发挥差,也许发挥得更好,降代作育更好。
但是现在的赛制大家要明白,我们不仅仅要赢得比赛,更重要的我们还要赢得指定。所以高辈分的鸽子在配对的过程中起到了一个融血固化的重要作用。低辈分杂交的鸽子,也许拿来就能出成绩,但是你要形成一个品系,或者形成一路稳定发挥的鸽子,能够常年持续地在某条赛线、某个赛场连续获得比赛成绩的话,高代的回血鸽我认为价值更高。如果我们很多的鸽友没有这么多的长期主义,我只想拿来鸽子就打比赛,今天鸽子马上配对,然后出鸽子送公棚,看成绩不好我就淘汰,那么低辈分的鸽子也许更发挥。高辈分的鸽子也许因为年龄大了,发挥行,可能需要你耐心降代作育,也许到三代四代发挥。当三代四代发挥的时候,高代的鸽子就是一个苹果树,低代的鸽子可能就是一只苹果。也许这个苹果很好吃很大,但是仅仅是一只苹果,高辈分的鸽子就是一棵苹果树。你要选择树还是选一只苹果,取决于你个人。这是一个短期的拿来主义跟长期主义之间的一种区别,没有对错,只有选择。
(鸽友问)赛前如何打指定?
答:
我来回答一下我们的做法,我们这几年打指定应该是打得比较好的,那么怎么打指定呢?
不同的赛制或者不同的区域打指定的方法不一样,打公棚的指定跟打寄养棚的指定是不一样的,那我们先说打公棚的指定。
我认为首先有个大的原则,我也常常晚上听快手,一些主播说送公棚打指定要送的少、送的精、打重炮。我的经验告诉我,这些鸽友不是在一线长年累月地打比赛,或者是理想主义者,或者就是一个有情怀的小型玩家。以我的经验是多送鸽子,少打指定,打重指,这是我公棚的一种玩法。要么不打,打就打通炮。
为什么呢?只有你的鸽子送的多了以后,量变产生质变,在这一个赛季里面,你会出到一些好鸽子,而这些好鸽子,你要重点去使用。当然有个前提就是这条赛线你要摸索。
第二个,不要延误。就是300公里跟决赛之间的时间段得衔接上,不要拖延很长时间。300公里前期飞得好,对家族有了解的,你去打500公里。我认为我的经验告诉我,这个是比较好的方法。理想主义,少送鸽子,打打炮打了炮就赢钱,我认为这样养鸽子太简单了,我不是这么玩的。
反过来说寄养棚,寄养棚怎么打指定呢?首先指定从拿到配对这一刻就开始了,所以打寄养棚的指定,必须采取矩阵的参赛法。所谓的矩阵参赛法就是我要考虑不同的天气、不同的赛线、不同的赛制、不同的教练手法下,我的鸽子大概是怎么一个构成。比方说我们打一个赛线,就拿我们小王教练来讲,小王跟我十多年,我们相互之间是一种长期的、信任的、合作的关系。我们小王这个人的性格是比较稳、比较细、比较完美主义,也是发自内心地喜欢鸽子。但是实事求是地讲,他也有一些缺点。比方说团队里他很难去容得下其他教练的一些行为,为什么呢?其他的教练没有像他这么狂热的爱好,没有像他这么较真,很多人是冲着一份工作混日子过来的,所以我们小王眼睛里容不下沙子。在这样一个特点下我们觉得可能鸽子羽数不要太大,在我们小王教练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送一些鸽子过去打,这样基本上是比较好的。
第二个,在打指定的过程中我们要完全地相信鸽子家族的遗传性。
第三个我们要跟教练充分地沟通,因为教练就是我们的一双眼睛,他天天跟鸽子在一起,特别是像我们小王,他非常喜欢鸽子,完全沉浸在跟鸽子的世界当中,所以鸽子的任何动态,他都很了解,这些动态都会给我们打指定作为参考。
第四个,打指定看个体,我的经验告诉我,完美主义是很少的,也许有,但很少,从运气来讲是小概率的问题。所以一般打指定的时候,太完美的鸽子我不大会打通炮,要打不会打的太多,太差的鸽子我们教练肯定已经挑出来了。我们打的就是这种不温不火,但是有家族发挥的鸽子,主要还是从家族的一些个体条件下的健康程度来讲,所以公棚跟寄养棚的鸽子交法不一样。
当然还有一个就是你打的是综合还是打的一关上岸。我个人不喜欢一关上岸的鸽子,因为很难打。职业教练水平都差不多,往往鸽子到的时候一群到,真正决定胜负就是比鸽子进棚的快慢,比的是谁压得多,中奖概率高。所以这种比赛我觉得有水平有血统,但有时候更多是运气,凡是跟运气绑定的,我们的概率就相对低一点,所以一关上岸的鸽子我们会参与,两关呢我们也会参与,但是我们不会打得很重。北方他们打的重,喜欢一关上岸,他们觉得一关上岸后面这几关的心态上压力会小一点,这个也是对的。但是我们还是南方人的习惯,还是喜欢打四关三关的比较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