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弯弯（一）老种雌鸽不受精

   

    用嗜鸽如命，来形容鸽友小s一点都不为过。

    早几年，我刚入鸽门，就对小s佩服的不得了：其一，他拜的那位师傅，更不得了，用小s的话来说，不管什么比赛，不管什么赛程，不管什么天气，也不管什么的鸽友参加，只要用自己的鸽子和师傅的鸽子一配，出的小鸽子参加比赛，什么样的比赛，也都是探囊取物;其二，选种鸽，小s用眼底镜挑选，已达出神入化的境界。那时，许多鸽友赛前赛后，都会找他用眼底镜看看鸽子，有的养鸽大户，因鸽子多，不方便带，常常事先电话预约，小s也常常笑着说，上门服务可以，但要付“出场费”。大户都“不差钱”，“出场费”算啥鸟事，但一听“出场费”是在他们家的种鸽里，用眼底镜挑一羽种鸽，大户都“支支吾吾”了，有的干脆就一口回绝：钱可以给，鸽子不能挑。鸟无价。

    旧话重提，每每说到这些，小s的脸上，都露出胜利的微笑。

    又是一个夜晚。象这夜晚一样神秘，刚落座，小s就说：花鸟市场，也有好鸽呀。这不，前二天，刚好就被他遇上，买回了二只，每只二十元。他说着，进种鸽笼，拿出一只灰鸽给我看。

    这年头，养鸽讲究血统，随波逐流，追逐名鸽的不少。不要说二十元一只的鸽子，就是几百上千元一只的鸽子，许多鸽友都不屑一顾，更何况花鸟市场的“落天鸟”，连我都不屑一顾。但禁不住小s“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的嘲弄，我还是上了上手。于是，就有了今天的这个故事。

    言归正传。说得好，不如飞的好。养鸽不能光耍嘴皮，光说不练不行，你还得飞，还得飞出个名堂。用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来衡量赛鸽育种，比赛是检验种鸽的不二法则。

    这几年，小s由于一直飞的不行，他师傅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于是，师傅将自己的一羽飞的最好的灰雌，和一羽灰雌的平辈，送给了他。这二羽鸽子，就是前面说的花鸟市场上的“落天鸟”。其中的一羽灰雌，据小s介绍，它战功显赫，在他师傅那里，500公里飞过十次，700公里飞过二次，而且，没有一次在外面过夜，最好赛绩，是三关赛，残存4羽的冠军。灰雌今年刚好7岁，在手中的感觉，有点松瘦。

    过去在师傅那里，儿孙满堂的三关赛冠军，一到了小s手里，就开始耍性格，开始“罢工”了。这不，几个月过去了，它光打雷，不下雨，整天趴窝不下蛋，急得小s差不多快要跪在地上，叫它一声“奶奶”了。

    左思右想，小s走进了当地一家药品超市——老百姓大药房。这家超市很大，为了方便购买，药品分类分区。导购小姐，见一位戴眼镜的帅哥哥进来，一直殷勤地跟在后面，这让小s感觉浑身长满了毛，很不自在，想摆脱也摆脱不了，心里撇着气：那么多客人，跟谁不行，扁扁跟我过不去。

    “买什么呢，先生？”导购小姐，笑眯眯，眯眯笑的问。

    “妇科千金片有吗？”小s声音很小，脸红到了耳根，“是花红千金片”。
    “有呀，谁用呢？”

    “鸽子，鸽子不下蛋。”
    “什么？••••••？”导购小姐依然笑眯眯地，但却一脸迷雾。

    “咳！不说了，不说了！长这么大，头一次让人误会”小s把灯移到我面前：“还是看看三关冠军的眼睛怎样。”

    我没认真地看它，我总觉得：别人的鸽子，永远看不透。接着小s刚才的话：“你还别说，类似这样的事，我也遇到过几次。”我把鸽子递给他。“有一次，我上药店给鸽子买浓缩‘六味地黄丸’，导购先生见我只买一瓶，凑过跟前，神神秘秘地对我说：‘一瓶少了点，这药三瓶一个疗程，很管用’。我告诉他，这药是买给动物吃的。他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说：‘来买这药的十个有九个都说帮朋友买’，也难怪，人本来就是高级动物么！”

    小s笑了。夜空中，一轮弯弯的月亮，似乎也笑了，与小s的微笑，遥相呼应。我们的每一天，烦恼都会随着微笑散去。

                                                         陈建中